江络成这辈子还没被人指着鼻子这么骂过,一时间脸色青橙黄绿十分精彩:“你谁啊?怎么能贸然闯进我们家的?守卫呢?”
看着他扬声就要喊人,封宿弛直接不耐烦地对着他床猛踹了一下:“闭嘴!我他妈走门进来的,你喊来人也得跪下看我骂你。”
床被踹得发出剧烈颠簸,跟要散架一样。
江络成瞥了眼江榛,见他没有要阻止的意思,终于慌了:“小榛,这是你认识的人吗?”
江榛抬起没来及收拾好笑意的眼睛:“哦,是的,我认识。”
江络成抿唇:“你怎么能跟这么粗鲁的人玩一起?”
“当着我面说我坏话,你妈妈就是这么教你素质文明礼仪的?”封宿弛快忍不住了,“你废了,直接埋了吧。”
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转身拉着江榛就往外走。
江榛没有反抗,任由他拉着风风火火走出好远,才不紧不慢把自己手抽出来,到一边的石头上坐下:“停停停,再走你脚底要擦出火了。刚刚是怎么回事?”
封宿弛转头,原本的嚣张跋扈和怒气散的一干二净,半分看不出之前那么狂的样子。
他双手在后腰交叉握在一起,身体笔直,好几次欲言又止。
江榛眯了眯眼:“你表演军姿罚站呢?不说话是吧?成,自觉一百个俯卧撑,走起!”
封宿弛:“……”
一百个俯卧撑,这是还惦记着大半年前的拍卖会上自己把他当兵骂的事儿呢?
不得不说,在他有生之年应该不会出现第二个和江榛一样记仇的人了。
不过因为这句玩笑,他浑身像松懈下来的弓弦,气势不再咄咄逼人了。
江榛见状,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来,小封,坐,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他看出了封宿弛的紧张,也明白对方接下来说得话可能不是什么轻松的话,所以故意开开玩笑,让这人状态好些。
原本这句「小封」一出,江榛以为这人起码要怼回来一句。
不想封宿弛忽近两步,竟是单膝跪了下来。
严格来说也不算单膝跪。
他跪下来的那个膝盖没有挨地,却比蹲军姿更加……暧昧。
江榛不知道自己这个形容词用得准不准确,可他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个俩字。
“你……”
“江榛。”封宿弛垂下眸子。
下一秒,一个冰凉的东西被塞进了他的掌心。
这是个黑色的小匣子。
作为经常跟机械仪器打交道的科研学家,江榛仅凭触感就认出它:“录音匣子?”
封宿弛点点头:“是……修复后的录音匣子。”
听到这句话的前三秒,江榛差点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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