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之前就当是在用膳,那张八角桌上还摆放着饭餐,就在这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这个老人,应该是感觉到有人进来,嘴巴张了张,手按住椅子扶手,像是在用力挣扎,嘴里还“嗬嗬嗬……”的发出声音,口水也从嘴里滴落下来。
“欸……他又犯病了。”
书生也很无奈,快步走进大堂里,拿出手巾,给老人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令尊中了风,请过医生没有。”
盛玉洲缓步走到大堂。
“不瞒兄台,我过去也学过一两手医术,能否让我探一探脉象。”
“哦,不用了。”
书生断然拒绝。
“小弟请了大夫也有好几个了,其实我爹已经好转不少了,就不劳烦客人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兄台你还是早点进房休息吧。”
“好。”
盛玉洲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进了书生指点他的那间屋子,而书生默默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又转身来,从旁边的桌上拿起碗筷,继续喂这个老人走饭。
……
盛玉洲走进了厢房里,这是个空荡荡房间,没几件家什,只是角落里有一张床,还有有些脏的棉絮被子。
他走进来后,环顾四周,找到了一盏油灯,取出火折子,把灯点了起来。
盛玉洲也不躺在床上,而是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眼思索了起来。
“来到这庄子上的人,也不是什么江湖人士,应当是修行界的人,龙秀山的情报是泄露了吗?真要是如此,也应该是朱家的高手封锁此地,该不会朱家那边也出了什么事吧……”
他心中虽然有各种思绪,但是也并不急躁,而是老神在在,对于龙秀山的局面早有盘算。
……
同一时间,旁边的一间厢房里,有人也在暗中观察来访这庄子的客人。
“储师兄,来的是什么人?”
厢房里还有一个女子,她一袭玄衣黑裙,面容冷傲宛如一朵梅花,她盘膝端坐在床上,本来正在运功修行,突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故而有此一问。
“看不出来是什么来历……”
那“储师兄”摇了摇头,他名为储文正,是道玄西解山一脉的弟子,那女子姓于,单名一个梅字,也是他的师妹。
储文正与于梅二人,同为西解山凌波仙子商于歌的弟子,道玄西解山百年前,因为种种内部纠葛,势力大不如前,门中几位耆宿元老的前辈为了争夺西解山道玄之主的宝座,大打出手。
这其中也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原定为下一任道玄之主的孟天放,失陷于极北之地的古阵。
孟天放是道玄一脉的奇才,被认定有资格突破显神境界,西解山的众人都以为他死了,在知道消息后,有人挑头争夺起了一派之主的位置,这也导致道玄西解山四分五裂。
现在的西解山道玄之主名为屈映光,屈映光本身的实力倒也不错,并不逊色于孟天放,奈何去域外挑战拜龙教主邪崇胜,被对方一记阿须陀龙拳打的呕血不止,元气更是大伤。
吃了大亏的屈映光决意闭死关,不突破显神,就干脆死在闭关的幻真洞里,他闭关已经超过一甲子的时间,这也算是撒手不管事的典型。
西解山在屈映光闭死关不出后,又分裂出了南宗与北派两方势力,山门之下,还有打着各种旗帜的大小圈子,比方沅水莒城严氏,就是分出来的一支,严氏还算比较听令于西解山的一脉。
远一点的夜摩岛主谢石笛,扶余国的国主梵我雷,都是受到南北两派的挤压,或是因为少年英杰,过于出众,而招同门忌恨,不得不负恨远游。
凌波仙子商于歌是姬去疾的师妹,她是入道高手,却因为厌倦门内争斗不止,干脆搬出了西解山南宗总舵,来到了小莲山迷津池清修养伤,储文正与于梅是她收的最杰出的几个弟子。
最近一段时日,凌波仙子商于歌收到一条求救信,是与其交情不错的朱氏一脉高手的求救。
朱氏是大姓,其宗族为平西王一脉,底下开枝散叶,在西荒道各地都有不同的朱氏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