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看了周纤纤一眼,半晌问:“如果陆逸尘逃了呢,比如逃到国外什么地方躲起来?”
这是昨晚周纤纤问她的问题,她当时并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
顾长风道:“肯定不能逃啊,逃的话,罪责只会加重,到时候再厉害的律师都帮不了他。
而且从资料曝光的那一刻开始,警方肯定已经在暗中观察他。
他逃的话,一旦被警方抓到了,那性质又不一样。”
秦潇叹气:“那只能劝他去自首,然后给他请一个厉害的律师,这怕是眼下最好的法子。”
叶风摇头道:“他一定不会去自首,他那样骄傲的人,肯定宁愿死也不肯服输。”
顾长风翻了个白眼:“那就只能等到警方找上他了,还有啊,他都这样了,咋还在对付时衍的。
今天小杨跟我说,陆氏那边又使了个大招,让他已经谈好的几个合作都搞崩了,他啥意思啊,自己落难了,还要不惜一切代价拉上时衍?”
叶风蹙紧眉,沉声道:“逸尘的性格向来偏激,他肯定以为我背叛了他,以为我们所有人都要他死,所以他就自暴自弃了,想跟大家同归于尽。”
顾长风不忿道:“不管是什么理由,他都不能这么做啊,咱们可都是在想着如何帮他啊,他这么做也太不厚道了。”
“得有人去劝劝他,可惜他现在连我也不肯见,我去了一趟江城,被他拒之门外了。”
叶风说着,又苦笑了一声:“说到底,还是我伤了他的心,我那天就不该那般愤怒地去质问他。”
顾长风睨了他一眼,也不再说什么。
周纤纤始终垂着头,不说一句话,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晚上,秦潇端了甜汤去找周纤纤,却发现她房间里没人。
找了一圈才发现桌子上压着一张纸条——我去江城了,不用担心我。
秦潇看着纸条,无声地叹了口气。
晚上有两趟去江城的航班,但c城离江城太远,即便周纤纤坐的是比较早的一班,到江城时也已经快十二点了。
打车去到陆家,俨然已经转钟。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陆家院子里也漆黑一片,唯有二楼陆逸尘的房间透出了淡淡的光。
院门锁着,周纤纤站在院门口,凝望着那点点光亮。
良久,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陆逸尘的电话。
手机铃声一直响,对方一直没接。
连着打了两个都无人接听,周纤纤靠在墙壁上,又拨通了小晴的电话。
房间里,陆逸尘看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无声嗤笑。
她打电话来,是想让他不要对付陆时衍吧。
仰首又喝了一口酒,他忽然愤怒地将酒瓶砸向墙壁,然后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
他不知道究竟要怎样做。
他越是渴望什么,就越是在失去什么。
他的这一生,似乎不管怎么努力,都败得一塌糊涂。
或许他们说得对,他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酒瓶的碎片弹到了脚边,他怔怔地看着那碎片。
脑海里响起了周纤纤常对他说的一句话——‘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他沉沉地笑,缓缓地捡起碎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