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小脑袋往李婧冉袖子上一趴,再次进入了冬眠模式。
李婧冉惊疑不定,感受着小青蛇并无恶意,也暗戳戳伸出指尖碰了碰它的脑袋。小青蛇身子一僵,瞄了眼李元牧,在他颇含威胁的视线下不情不愿地蹭了蹭她。
李婧冉觉得,自己恐怕离疯不远了。
她发誓她不是物种歧视,但她居然觉得一条蛇可爱诶!
李婧冉正沉迷在薅蛇头的快乐里,又听这养蛇为宠的罪魁祸首笑得凉薄:“阿姊倒是喜欢这吃里扒外的小东西。”
她随口反唇相击:“是啊,爱屋及乌嘛。”
李婧冉话说出口时没想太多,但许久却没听到李元牧的答复。
她奇怪地抬头瞥了他一眼,而后就见李元牧居然有几分害羞。
这个养蛇杀人眼都不眨的少年,居然因为她的一句话,脸都红了。
如果不是李婧冉脖颈处被他掐住的感觉还记忆犹新,她几乎真的会被李元牧这幅含羞带怯的模样给骗到。
好半晌后,李元牧才别过头去,轻轻哼了声,耳尖通红得说不出话。
李婧冉若有所思地想,她好像有些明白李元牧吃哪种类型的攻略了。
二人旁若无人地说话的当儿,那对慈眉善目的男女也已追了过来,那位夫人语气里含着无奈:“姑娘,我们都已经答应给你你买云锦做衣裳了,你跟我们回家吧,好吗?”
粉衣姑娘闻言,咬了下唇,嚅呐道:“我不认识他们,也不是他们家的姑娘我一上街他们就假扮我爹娘,我真的从未见过眼前这两人。”
她目光殷切地看向李元牧,结结巴巴道:“都,都说相由心生,公子您是个好人,小女子走投无路了,求您帮帮我吧。”
“好人。”李元牧品味了下这个自他弑母起就没听过的评价,蓦然笑了。
那一笑灿若桃李,似是在大雪纷飞的季节里都听到枝头花骨朵儿绽放的细微声响。
少年唇红齿白,一笑更是倾城,而就在粉衣姑娘看呆之时,便听他心情很好道:“不救。”
姑娘的神情立刻就僵住了,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位长相如此纯善的贵公子性子竟那么顽劣。
眼见那两位夫妇伸手就要来拉扯她,姑娘立刻在李婧冉他们身前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二位贵人,求求你们给小女子一条生路吧”
李婧冉看着眼前这一幕,倒是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这就相当于是现代的人贩子当街拐卖妇女,这群人贩子大多面相周正,是很能让人放松警惕的类型。
他们会采用亲情攻势,为了防止受害者和路人求救,会谎称受害者是他们的亲属,有些还会捏造一些借口,让不明真相的路人反而指责受害者。
李婧冉很少上街,但她就算是在新闻上看到这种事情都觉得分外愤慨。
青天白日,法网恢恢,总有一些歹毒的人蔑视王法当街行凶。现代法律那么严明的情况下都是如此,更别说古代了。
譬如此刻,那位仪表堂堂又看着文弱的书生便苦口婆心地开口道:“婉婉,爹娘从没嫌弃过你先天不足,也并非有意亏待你的。爹爹把云锦给你买回来了,你就原谅我们吧。”
粉衣女子却忍不住反驳道:“你们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而且我脑子也没病!”
这一幕此刻也引起来往行人的注意,买好热饮板栗子的百姓们纷纷凑过来看热闹,并对他们指指点点。
那对夫妇俨然是个极好的演员,训练有素,被这么多人围着也丝毫不怵,口齿伶俐地卖着惨:“相公,姑娘她又犯病了,都不认得人了”
那位妇女用手帕轻轻拭了下眼角,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书生轻轻拍着她的背,叹息一声,十分疲倦地看向粉衣姑娘道:“姑娘别闹了,你娘身子本就不好,今儿个为了寻你更是心力交瘁。你就跟我们回去吧。”
“唉,摊上这么个孩子真是家门不幸啊。”
“这对夫妇当真是善人,家境看着也不阔绰,竟愿意将一个先天不足的孩子抚养成人。”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