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华淑长公主的角度来看,称他们为反派都是客气的了。
她想到自己的任务后,心底升出了个坚不可摧的念头:
千万不能让她的三个任务对象碰上!
一旦被他们发现自己在同时攻略三个人,她就会是下场最凄惨的那个。
李婧冉目光复杂地看向自己身畔比霜雪更加寒冷的男子。
她挺多只是骗了他的感情,结果他看着悲天悯人,谁知反手就灭了她的国啊!
如果裴宁辞只是折磨报复华淑,李婧冉只认这的确是罪有应得,顶多只能说他这个人手段残忍,冷血薄情。
可是裴宁辞干了什么?
他并没有杀了华淑,却偏要折了她骄傲的羽翼,把枝头上的娇花踩进泥泞,将她昔日加诸于他的痛苦千百倍的还了回来。
为了一己私欲,甚至不惜生灵涂炭,手上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
李婧冉忽然觉得,自己对裴宁辞还是太过仁慈了。
她正想开口再说些什么时,轻纱帐却被一只冷白的手挑起。
多一个人的闯入瞬间让李婧冉觉得她的安全区受到了冒犯,她下意识坐直了身子,颇有些警惕地抬眸望去,想看看谁这么大胆,居然连长公主的帷幔都敢挑。
许钰林单手端着茶盏,唇边含着恰到好处的浅笑,帷幔被他放下后微微飘着,好似世上最温润如玉的郎君。
看到许钰林的第一刻,李婧冉便是一愣。
许钰林诚然长了副好相貌,肤白如玉,气质淡然,比起男宠更似是高门贵府年少的贵公子,气质是种涉世未深的纯净与清透。
倘若称裴宁辞为霜雪,许钰林便是冬日的一抹刺破云层的暖阳,温和得没有一丝攻击性。
分外宜室宜家的感觉。
可最重要的是,李婧冉无端觉得许钰林和裴宁辞有些相像。
小黄十分贴心地提示道:「你眼前这位是公主府男宠之首。长公主昔日对大祭司惦记得心痒却求而不得,故而收集了很多‘莞莞类卿’的手办,许钰林就是长公主从大街上强抢来的。因容貌酷似大祭司,许钰林在府中最为得宠。」
的确是恃宠而骄,旁人都不敢看这轻纱,他却不必请示就敢挑纱进来。
在李婧冉听小黄科普的当儿,许钰林也不着痕迹地和阿兄对视片刻,收到他的眼神后轻轻颔首。
许钰林走到李婧冉身畔,温声道:“殿下,钰敬你一杯。”
他眸光很清亮,注视着人时会让李婧冉有种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错觉。
李婧冉顿了片刻,揣摩了下原身在这种情景会怎么做,而后拿捏着语气似笑非笑道:“怎么敬?”
她嗓音里带着几分骄纵和轻佻,像是在明目张胆地暗示着什么。
许钰林轻抿了下唇,面色薄红却只当没听出她的意思。
他避而不答,态度温软地应道:“殿下身畔还有旁人,何必如此捉弄钰。”
只这一句话,李婧冉便明白原身为何会宠爱许钰林了。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处,即使表现吃味,都是用一种极其温和无害的姿态。
看似很好掌控。
许钰林满心想着要如何助阿兄脱困,见李婧冉没答复,便一撩袍角在案边轻轻跪下,温顺垂眸将茶盏平举至李婧冉面前。
他们兄弟二人有一个辱于她手中已经够了,总得有个人干干净净地存活于世。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阿兄也被她折辱。
许钰林俨然懂得如何用自己的皮囊挑起女子的兴致,他乌发撩至身前,露出一截修长的颈子,雪白如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