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停止后,她趴在他心口问他。
“明天我可以不去朝会吗?”
这样她就能把朝臣的诘问全都推到他身上,他不在,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可以啊,我知道你累了,睡吧……”
她的尾音像是叹息,像是不忍。
他永远都不会让她为难。
哪怕是她要榨干他的价值之前,他也不会让她良心煎熬,愧怍难当。
魏怀恩,哪怕重新来过一次,他也会说愿意。
于是在萧齐糟糕的睡姿闹醒魏怀恩的时候,她没有再推开他,而是把这个弓着身子向她怀里拱的可怜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陛下,该起了。”
“嘘,别叫醒他。”
阮府。
这日散了朝,上官鹿鸣跟着阮雁回了府上,才进花厅就气得骂了起来:
“这个萧齐实在是太不像话!陛下怎么能纵容他插手三司呢?我这个刑部侍郎干脆让给他坐吧!”
阮雁坐在茶桌边行云流水地煮出了一盏茶,送到自己嘴边慢慢饮下,看得上官鹿鸣更加不忿。
“我来你家连口茶都喝不上吗?快给我也倒一杯,今天我说的话快把喉咙说干了。”
“你不是还有力气喊吗?接着喊,我府上人少,不怕吵。”
上官鹿鸣像头水牛,也不嫌烫地一杯接一杯向阮雁要水,果真是渴极了,连阮雁的奚落都懒得还嘴。
“你当我愿意来你家啊?”
说起这个,上官鹿鸣恨恨地端着一盘糕点咬牙切齿地吃着,好似嚼的是谁的骨肉。
当然,这只是一个夸张的比喻。
“陆渊之那个家伙三天两头来我家找我妹妹就算了,每次还非要见我和我问东问西,当老子想看见他那张脸吗?”
阮雁点点头,又给他续上一盘莲子糕。
“你这么吃,容易咬舌头。”
话音刚落,上官鹿鸣便惨叫一声,捂着嘴找水漱口。
“乌鸦嘴。”
上官鹿鸣的嘴总算闭上了。
“萧齐若是没有陛下授意,不会故意插手三司的案子的。”
阮雁不紧不慢开口,并不介怀上官鹿鸣的糕点渣弄脏他的茶桌。
“我知道你和萧齐私交不错,但这是陛下的意思,你我都劝不了他。”
上官鹿鸣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个“端”字。
端王终究是个烫手山芋,坚定支持魏安星的太子之位的朝臣中,又有多少还藏着迎端王上位,结束所谓女子乱政的祸事的心思?
萧齐抽调走的案子,都是端王党藏不住的尾巴。一旦进了玄羽司,萧齐就能让他们攀咬出一串,虽然能稳固皇权,却扰乱刑罚,不是长久之道。
所以上官鹿鸣并不赞同。
“快了,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