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叩门声在真人秀剧场的黑暗中响起,门锁松动的窸窣声响在阴暗的地方爬行。
“林年,你的记忆真的可靠吗?你真的如大家所认识的,你所认识的那样从不错漏,从不遗忘吗?人的记忆啊,有些时候是很脆弱的——它很容易被窃取,也很容易被修改,就像不设防的磁盘,但在最深的角落里总会有那么一丁点的痕迹残留。”
林年缓缓抬头看向包裹着剧场的无垠黑暗,观众席上的人们像是木偶般死寂,paco们锃亮的黄金瞳安静地悬浮在最深的漆黑处,黑暗中有什么在涌动,如云,如雾,包裹着整个空间,如云海般慢慢袭来。
“你是谁?”林年低沉地问向面前的主持人。
“我是谁不重要,不要去看,去听,林年。”主持人声音低沉,缓慢,如同上帝,“仔细去听。”
砰。
砰。
砰。
林年渐渐听见了篮球砸地的声音,很远,仿佛笼罩在雾气里,白色的雾气,清晨的迷雾,打球的人似乎很喜欢早晨的宁静,一个人在球场上辗转腾挪,沐浴着球场旁那道以纯真所隐藏的深邃、恶意的目光。
窃窃私语。
窃窃私语。
窃窃私语。
就像蛇群在洞穴中蛇鳞摩擦,红信嘶吐的动静。
他听见有人在雾气中说话,很模糊。
尽可能地去听,还原那些残破的声音片段,重组它们原本的模样。
“要听,就听清楚。”主持人指了指耳朵,轻声说,“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
白雾笼罩的篮球场上,林年从白雾中走出,来到了空荡荡的篮球场中央,他慢慢蹲了下去,蹲在那块地上的拼图板的面前,伸手拾起了一片碎片。
满地都是拼图的碎片,在拼图板的中央,巨大的黑色空洞缓慢旋转。
—
【我很早就想见你姐姐了,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了,但我还是有些担心,你跟你姐姐说了我坏话吗?一会儿我进你家里做客她会不会骂我啊?
不会的,我姐姐从来不骂人,她只会跟人讲道理。
我说,如果遇见那种又不讲道理,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的硬茬子,你们姐弟该怎么办?
我姐姐从来没有讲道理输过
姐姐?
林年,稍微睡一下吧。
可真是难得一见啊,阁下。
是啊,真是难得一见。耶梦加得。让我猜猜…你来找我是想聊聊有关盟约的事情,是吗。】
那些遗落的记忆,在黑暗中潺潺流淌,它们汇聚而来,簇拥在他的身边,对着聚光灯下睁开熔红黄金瞳的他进行久别重逢的问候。
ps:所以说,引导这种事情,还得是摩根·弗里曼的形象来做更对味道——这很符合皇帝的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