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女娃虽是罕见的炉鼎之体,但此时却还未曾引气入体,毫无以为与青衣道人对比,她才是那个任人摆弄的蝼蚁。
那么这女娃是如何得出那番结论的?
心中好奇,便想着让人答疑解惑,以至于醉鬼丝毫不在乎此时已经开始对他的竞价。
醉鬼虽懒散如一滩烂泥,但外貌品相却是惊艳绝顶。
周围客人的竞价热情高涨,但醉鬼却看了刚刚拍下女娃的青衣道人一眼。
青衣道人原本今日出了一笔血,对接下来的商品原本无意,可被那男子眼神一扫,竟觉得如此美人若见之不能拥有,见之枉为人活这一场。
于是青衣道人立马参与进了竞拍之中,神色竟是比方才拍顶级炉鼎之体的时候还要狂热。
最终在周围的客人的不满之中,青衣道人竟真的又将醉鬼收入囊中。
醉鬼之后的几件商品便乏善可陈,现场气氛明显冷淡了不少,没多久拍卖会便进入尾声。
笼子被放了下来,运往后面,花楼会在客人如数结账后,将货物交与对方。
在这期间,同一个客人所拍下的商品自然就被放置到了一起。
幽暗的仓库中,裴凉的笼子被打开,整个人被撵进了醉鬼的笼子之中。
分门别类,贴好封条,干活的龟公便出了去,留下一众麻木的脸孔在昏暗中,有人沉默,有人忍不住开始啜泣。
裴凉心里琢磨着事,不想屁股却被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
她回过头,就看到那醉鬼慢悠悠的收回腿,问道:“谁把你脸划上的?”
之前隔着笼子,且当务之急不是好色的时候,裴凉对对方倒只是匆匆一瞥。
如今近距离仔细看,才发现这一身酒味儿的玩意儿长得是真的绝。
不论是容姿仪态,还是风雅气度,乃至于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那莫名蛊惑力,以及眼神深处的厌世疏离。
即便跟一滩烂泥似的倚在牢笼上,一副没骨头的样子,当他漫不经心的看过来,也会不自觉的想为他奉上所有。
裴凉:“……”
这实在不是馋男人的时候啊。
见她不说话,对方又不轻不重的踹了她屁股两下:“问你话呢,丑女娃。”
裴凉笑了笑:“你呢?是不是一张嘴太讨人嫌,喝醉酒被人套了麻袋提脚卖过来的?”
醉鬼却摇了摇头:“不是,我在这里吃了三个月霸王餐,老鸨子撵我不走,姑娘们见了我无心接客,老鸨子搜遍我全身,资不抵债,便趁我喝醉塞我进笼子里卖了。”
裴凉:“……”
牛逼还是你牛逼
“所以呢?你的脸是被谁划伤的?”醉鬼视线落在她纵横交错的伤口上:“下手够阴毒,切口蜿蜒扭曲,血肉泛黑,却不致命,明显涂了加速创口溃烂的特质毒药。”
“比起让你死,对方仿佛是更在意毁去你的容貌?”
裴凉看了对方一眼,人家这么实诚,她也不好一点不礼尚往来。
便道:“我不知道谁干的。”
醉鬼顿时面露不满,别看这么大个人,但性子跟小孩儿一样,脸色说变就变。
裴凉接着道:“不过很快就知道了。”
醉鬼:“哦?”
裴凉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是真的没有一块好肉,她眼睛眯了眯:“很简单不是吗?”
“昨夜我满门被灭,唯独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却容颜尽毁,被卖入烟花之地。我的待遇太过特殊,明显不是针对家族的杀机。”
“对方的目的很明确,是要我在污泥里生不如死。”
更不要说她莫名其妙与原著不符的炉鼎体质。
虽然这是世界意识的针对之功,但还是那句话,越是高等的世界,越是得遵守规则运行的基本法。
她的处境是世界意识招呼她的见面礼,但绝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一定有她还不知道的恩怨阴谋形成的动机,让谁出手策划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