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就听裴凉打断道:“所以他拿了什么好处跟你换,让你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复杂的手续交接。”
如果不是程序进入到无可更改的地步,裴家不会失去从容的。
裴父突然跟锯了嘴一样,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裴凉耻笑:“您是伪君子,伪君子不会为了区区好处就放弃名声的。”
“踹掉残次基因,上限过低的婚生子,改立私生子为继承人,这在上流是违背约定成俗的规则的丑闻吧?”
而且这种丑闻会直接影响到裴家的联姻价值,毕竟没有办法保障婚生子权益的,那么就是无形中增加了联姻风险,谁愿意和这么没有契约精神的家族联姻?
“要你坦然接受往后无数人的指点鄙视,并且承担无形中的利益损失,没有个好价钱,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快就作出决定的。”
裴父冷汗往外冒,裴大伯也沉着脸盯着他。
裴凉最后笃定道:“裴家一直眼馋军部的影响力,因此近年来多与军部贵族联姻,又送家族子弟进军校,以图发展。”
“瓦伦家就是军部的大贵族,当然他一个人做瓦伦家族的主有点不现实,单是瓦伦先生一个人的军部势力和人脉价值,就是裴家可望不可求的。”
“所以――”裴凉笑眯眯的看着裴父:“条件是瓦伦先生让我继承他的所有遗产?”
瓦伦家族毕竟也不傻,不会直接将利益交给政客家族,那么中间就需要一个纽带了。
全对,裴家这会儿没有人敢贸然插嘴。
很多对于裴凉不算陌生的人见鬼一样看着她,心里砰砰狂跳。
眼前这人是当初那个脑子简单,易骗易怒,没有主见,极好左右的人吗?
裴凉靠回椅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裴父道:“不过我很奇怪,瓦伦先生的遗产需要我来变现,回哺到裴家。”
“但裴家既然已经把我过继出去了,凭什么认定我还会吃里扒外呢?”
这当然是基于裴父对于自己女儿的了解。
虽然相处不多,可越是在家族不受重视,就越想要得到家族的认可,为此家族作出的一切安排,都不会拒绝的。
甚至会以此为荣,因为她除此之外,找不到任何认同感。
可现在她不需要这些了。
见裴父不说话,裴凉也不理会他,只感叹了一句:“爸爸真大方。”
“什么?”裴父不明所以。
可裴凉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好意思道:“哦哦,说错了,不是说的父亲您,我说的是现在我法律上的父亲,瓦伦先生。”
“他真大方,毕竟他如果真的心愿成真,以他和母亲的年纪,以后有自己的孩子可能也不小,但他居然敢直接认定我这个非他血脉的人作为继承人,不得不说一句大方。”
后面的话裴家人已经听不到了,他们耳朵里只有一句话在循环播放――
“爸爸真大方,我法律上的父亲,瓦伦先生。”
“我的父亲,瓦伦先生。”
“我爸爸瓦伦真大方。”
裴父顿时气得脑子充血,蹭的站了起来:“你叫他什么?我还没死呢,你个数典忘祖的畜生。”
“转让了监护权又怎么样?你现在是小孩子吗?你还需要别人的监护和教导吗?让你出去白吞瓦伦家的人脉财产,你自己也是军人,这些路全是帮你铺的,我们小心翼翼考虑你的心情,你反倒打量整个家欠你一样。”
“这不是好事吗?就因为没提前跟你商量,你就二话不说认贼作父,你别忘了谁生你养你的,要叫别人爹,也得看看这些年你吃谁家的长大的。”
裴凉就乐了:“我看了啊,毫无疑问是我母亲生育的我,至于养――”
“我翻了一下从小到大的开销账单,发现绝大多数都是走母亲那边的帐,裴家这边加起来,也就这个数吧?”
裴凉比划了一下,裴家人见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裴父。
裴凉道:“正好联赛我下了自己的注,也赚了一笔,要是父亲介意的话,要不要现在就还给你?”
裴父脸胀得通红,是气的,他大声吼道:“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