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豫着,房门被敲响,有人来报喜,说是手术很顺利,病人已经转到icu,询问他是否要下去看看。
闻涛隔着门回明天吧,转身就去柜子里找棉被。
兄弟俩挤在一起,彼此间严丝合缝,闻舒在哥哥的脖子上磨牙,留下几个深深的紫红色印子后,又像猫一样探出舌头一点一点的舔。
闻涛任由他撒气,轻轻拍着他的背,不一会儿怀里就没了动静。
这一夜所有人都被折腾得够呛,好在有惊无险。
多幸运,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和没能留下的人,在太阳升起后仍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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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卢秀秀看到许念发的消息,大概就是家里有事要出门几天,具体多久不确定,平常事宜由几个副总负责,除非天塌了不然别来烦他。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自己那个完美得堪比机器人一样的老板居然也会请假?
卢秀秀深深叹气,许念不在,她的工作压力会加倍,就凭那几个二十岁出头的副总,一个看不住真能把公司给玩黄了。
殊不知,对许念来说,眼下什么都不重要了。
陆文州的情况很危险,即便手术成功,依然有极大概率醒不过来。
许念是后来才发现的,那天他穿的风衣几乎被浸在血里洗了一遍。
一个人怎么会流那么多的血呢?
他不敢回忆,哪怕只是一个碎片,都能令自己痛不欲生。
除了日常陪护,在此期间还需配合警方调查,许念要求文强将这件事瞒住,暂且不要透露任何风声。
这时,他表现出与他大哥同样的雷厉和果决,主动联系到了陆文州的秘书,将所有投资暂停,并撤掉了几个亏损项目。
他甚至找到了陆文州远在春城的那名“故交”,向对方说清原委后,询问可否帮忙代理一阵子。
对方爽快答应,但当询问是否方便探望时,被许念委婉拒绝。
看什么呢?
看那个一贯蛮横霸道的男人此刻正虚弱无力的躺在病床上?还是看他被割开了喉咙,浑身上下插满管子?
想必陆文州本人也不希望被人看到这样的自己。
作为家属,他得为他留住最后的颜面。
闻舒在第二天天亮后知晓此事,顾不上对哥哥生气,他连衣服都没换,穿着睡衣在一路瞩目中奔到了休息室。
好友相见,他比许念先一步红了眼眶,上前用力将对方抱住,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才是病人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