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去逼他,他要他心甘情愿的走向自己。
等到那时,哪怕两人就此困死,他也绝不会再放手。
自打完全收购陆氏,许念就开展了一次大洗牌,除去原有几家势头不错的企业,其余关的关,合并的合并,虽不曾公开声明,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铁了心不打算再养闲人。
如此雷厉且不讲情面,令不少靠着陆氏吃了半辈子福利的老员工怨声载道。
他们不敢找许念,就找到了陆文州这个当哥的头上。
陆文州倒也不曾拒绝,坐在一柄小叶紫檀的官帽椅里,热情招待每一位访客。
“我哪有办法?”他连连摇头,尾音拖得老长,“现在连我都得听他的喽!”
话说得无奈,嘴上却带着自豪的笑,难说是个什么心思。
大家伙儿见他摆明了是要弃众人于不顾,纷纷搬出了旧账,什么你是当家,要给大家做主,什么老爷子临终前说过,以后家里都要依仗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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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州耐心听他们说完,起身道:“我就问一句话,既然你们现在对他都不满意,那当初又为什么要把股份交出去?”
“他逼我们的啊!”文斌的父亲咬牙切齿。
陆文州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审视对方,眉梢一挑,“他怎么逼了?是拿刀架在您脖子上了?还是绑了您孙子?”
文斌父亲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张着口憋了半天,憋得脸都红了,才用力拍了下桌子,“他就是没把我们当成一家人!”
“嗯,”陆文州看似肯定的点点头,继而咧嘴一笑,“您猜文斌扬言要告万兴时,有没有把阿念当成过一家人?”
他都记得,许念这些年在这个家受过的丁点儿委屈他全部放在心里,从被文斌文强欺负,到家里长辈们的冷嘲热讽。
他是当家,很多事不能说在明面上,但在背后,他都为他找了回来。
他从未像他以为的那样熟视无睹,只有那个傻傻的笨蛋才会一直觉得自己舍得将他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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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前,卢秀秀将定好的花交给老板,九十九朵白玫瑰,就连她这个一直热衷浪漫的“少女”都觉得有点儿过了。
许念乍见之下也皱了皱眉,本就是个没什么情调的人,过去和陆文州在一起时全凭对方带节奏,他是被动方,只负责享受惊喜,从不创造惊喜。
大约是不太好意思,许念在下班后又多等了半个小时,估摸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鬼鬼祟祟坐独立电梯下楼。
陆文州正在车里看自己公司的财报,他在几月前投了一家新媒体,作为第二股东,他有很多事情要忙。
听到拉门声,他下意识望过去,被入目的一大捧鲜花惊了下。
收起财报,他帮许念将花接进来,问:“你要去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