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有野心的人,只是过去被束缚了拳脚,如今无所顾虑,他为万兴规划的蓝图已经扩展到了大洋彼岸。
如同一场豪赌,每一步都要精密计算。
年后陆文州来到万兴,许念并不打算将他下放,因不知对方目的,所以哪个部门都不敢让这只修炼成精的老狐狸接触,索性就留在自己身边当个跑腿用的司机。
对此他还揶揄过男人,“怎么样?没意见吧?拉不下脸可以走。”
陆文州什么都没说,接过许念的车钥匙,哼着小曲下楼找卢秀秀看行程去了。
这让过去在陆氏追随过他的老员工乐开了花,更有人背着许念一口一个“陆总”的叫,没想到对方不但不领情,还严词厉色的将他教育了一番。
这下大家就更看不明白了,见面都不知该如何打招呼。
陆文州倒是不在意,每天按时打卡上班,许念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哪怕是把人送去会所他也不会多半句嘴。
他是过来人,明白身不由己的滋味,只要别迷失,这些逢场作戏玩了也就玩了。
最开始他还担心,以许念这么耿直的性格只怕接受不了那些虚与委蛇,谁曾想对方居然做的很好,甚至还有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
陆文州始终记得第一次见到时的冲击。
拥挤的包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酒味,他看到自己那一向温文尔雅的爱人坐在群酒色之徒中,显得多么的格格不入。
许念一手夹着烟,一手揽着姑娘肩膀,笑得潇洒肆意,就连眼角的细纹都藏着万种风情。
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是备受瞩目的存在,如同一颗明珠,照亮了整个风月场。
偶尔的,他还会贴在姑娘耳边低声说几句话,目光深情,没有半分猥琐,只一眼就令对方红了脸,欲拒还迎的朝他胸口推去一把。
然后许念笑笑,不再有更多动作。
就是这样算不上撩拨的一幕,都能令陆文州抓狂,像是珍藏多年的宝贝暴露于阳光之下,他平等且疯狂的嫉妒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可眼下他什么都做不了,冷着脸将文件递上前,一言不发就要离开。
这态度引起了周围人的不满,有好事者拦住了去路,非要他为自己无礼的态度给许念道歉。
陆文州转过身,遮天蔽日的身躯,历经风霜的眉目,加上那副不怒自威的气场,让他看起来就像个俯瞰众生的冷酷君王。
他不屑于同这些醉生梦死的二世祖们纠缠,换作过去,他连他们父辈的面子都不愿意买。
视线穿过层层烟雾,他看向许念,似乎是在等什么。
许念眉毛一扬,笑得漫不经心,“大哥,欺负小孩儿好玩么?”
在场有人了解过他的身世,知道他口中的“大哥”意指何人,登时冒了一背冷汗。
“这位是陆总?”
许念听那人说得颤颤巍巍,不禁在心中摇头——造孽啊,都过去两年了还能把人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