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州用力捏山根,企图平息心中的怒火,“钱你也拿了,人也都在你手里捏着,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非要把他们逼得去恨你才舒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念皱眉看他,神情间很是不悦,“明明是他们自己没本事守不住,怎么好像是我故意欺负人一样?”
“你真以为有了遗嘱就能万事大吉?”
陆文州有些好笑的反问,又不等人回答,摇头道:“当年他们连律师都找好了,就准备去告你!是文强他爸站出来说算了,你也是自家人,没必要真闹到这一步,你如今非揪着人家不放,是铁了心要当爹的后悔当的决定?”
“他们是谁?”许念抓住了关键。
陆文州冷冷看他,不打算作答。
一瞬间,许念被铺天盖地的挫败感淹没,酒劲儿上来,他感觉阵阵头晕,只能扶着墙虚张声势:“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原谅了他们,可我那些因你们而不幸的家人呢?我有什么资格去替他们原谅?”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陆文州叹息着,想要伸手将他扶住。
“我说了我过不去!”许念毫无征兆的炸了,一把打开他的手,怒气冲冲道:“我就是过不去陆文州!你看得惯就看,看不惯就滚回英国!少在这里碍我的眼!”
说罢转身就走,猛然间手臂被人从身后用力一拽,不等他反应,整个人已经被压在了墙上。
许念拼命反抗,奈何两人实力相差悬殊,对方比他壮了一倍有余。
两年了,他没被人这样胁迫过,身体因恐惧而战栗,腿被男人的膝盖顶开,炙热的鼻息全部喷打在他的脖颈间,许念控制不住的一哆嗦,就听耳下传来阴恻恻的质问:“孩子是谁的?”
许念努力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关你屁事!”
陆文州听后轻笑,用一种羞辱性十足的口吻低声道:“你跟你老婆做的时候有过快感吗?”
这话彻底激怒了许念,抬手就给了对方一耳光。
陆文州不为所动,提起他的双臂拉到头顶,仅用一只手就能将他牢牢控制住,另一只手大力的捏住了许念的脸颊,强迫他张开口,而后粗暴的吻了上去。
力道之大,疼得许念眼泪都涌了出来,双腿不停蹬踹,可很快他就绝望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对方的触碰中一点一点的起了反应。
只是一个带着强迫性吻,便将沉睡了两年之久的欲望完全唤醒,他像只发情的雌兽,轻而易举被人拿捏住了命门,每一寸皮肤都在渴望被触摸,下贱又银荡,仿佛除了交配这具身体再无用途。
陆文州也察觉到了膝盖处的异样,登时血脉贲张,他很想帮对方抚慰,可残存的理智让他没有进行下步动作——还不到时候,时间地点都不对。
于是,他放开了许念,为对方整理好被扯开的领带,熟练的打出一个交叉结。
许念喘着粗气冷眼旁观,直至气息平稳,才不屑道:“我真蠢,当年居然信了你的鬼话。”
早该想到,一贯独断专横的人,又岂会轻易放手?
“不是鬼话。”陆文州退后几步,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视线一抬,看向他,目光深邃得叫人琢磨不透,“说谎的是你,对吗?”
许念不解,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吻导致缺氧,他现在的大脑已经乱得像是团浆糊。
陆文州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一如当年般温柔,却字字句句沉重得无可反驳,“阿念,我想明白了,既然你想报复,那我就让你报复,下周我去找你报道,至于职务随便你怎么安排,咱们来日方长。”
第75章我也想谈恋爱啊
陆文州的到来让万兴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私下里有人开始议论,说是许念地位不保,上一代掌权人要卷土重来。
就连商业头脑为零的闻舒都看出了端倪,“小心点,陆文州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浪子回头这事儿除非有利可图,否则他干不出来。”
“我当然知道,”许念把玩着一只胎质细腻的汝窑杯,脸色有些阴沉,“他无非就是想看住我,别真的对陆家那群人下死手。”
话说完,又皱起眉头看向闻舒,不解问:“你说他是不是被下降头了?为一群酒囊饭袋当了二十多年保姆不够,还要提供终身售后,家族责任就那么重要?”
闻舒大笑,手里的杯子都差点给抖掉了,拍着好友的肩膀摇头,“你不懂,大家族就是这样,从小就会给你洗脑,什么狗屁责任,不就是牺牲一个保全家富贵?也挺可怜的。”
许念从闻舒手里顺走那只岌岌可危的茶杯,这可是他从一位老手艺人那里花大价钱买的,碎一只都能心疼上好几个月。
“你哥当时也这样过?”他问闻舒。
出身医药世家,又是难得的好苗子,当年闻涛离家南下那事儿闹得可是无人不知。
闻舒懒洋洋靠在许念肩头,眼瞅着挂在墙上的那副“天道酬勤”,颇有些骄傲,“他当年可酷了,跪在老家伙们面前说谁要是不同意,他第二天就要把医院给卖了,我爸妈吓得不行,这才把法人改成了我。”
言之凿凿,好像亲眼见过一样,事实就连闻舒自己也不清楚闻涛到底是如何说服那群顽固不化的长辈。
他只记得那段日子自己的哥哥憔悴得不像话,人都瘦了一圈,却还会安慰他,“别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