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宴会许念表现得比过去更加自信从容,牵着妻女的手,如同炫耀般热情的向每一位来访者介绍她们,这让宋淞很不适应,不止一次的在身后悄悄拽他的衣角。
但他没有停下来,死死攥着宋淞的手,用力到颤抖,直到手心里全是汗,也不肯放开。
他知道那个人看得见,他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就像他也能猜透自己一样。
这样做的效果拔群,男人在宴会中途离开,他很满意,可又莫名失落。
像是擂台赛打到一半失了对手,之后的所有事都变得索然无味。
直到宴会结束,他在前台发现了那只熟悉的钱夹。
小牛皮的材质,因贴身携带,边缘被磨得开了线,若不是它的主人足够念旧,就是这只钱夹有着特殊含义。
经理正谴责手下办事不力,许念微笑上前解围,轻而易举便说服对方,得到了那只钱夹。
理由很简单,内侧的透明卡槽里插着一张他的照片。
这足以证明自己和它的主人关系匪浅。
拿到钱包后许念没有立刻动身,一直等到宴会结束,将宋淞和女儿送回酒店,站在房门前接受了许芸的晚安吻,才独自驱车离去。
芝加哥的夏季没有想象中那样炎热,与所有的大都会一样,高楼林立,遍布喧嚣,天幕被五颜六色的霓虹渲染得失了原本的颜色,无星无月,却一点儿也不耽误人们在这里纵情笙歌。
许念不喜欢这种吵闹的氛围,他是恋家的人,平时只要没有应酬,可以在家里窝上一整天。
可他又不喜欢独自一人。
很矛盾,既不喜社交,又需要人陪着。
拜这种别扭的性格所赐,有那么几年,他过得非常孤独,唯一能倾诉的对象也总是三天两头见不着面。
他花了很长时间去接受,并且适应。
然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是被遗弃的那个。
许念按照会场留下的登记,找到对方下榻的酒店。敲门的动作自然而然,等候的时间里他的心头没有太多起伏。
紧张、焦躁、不安,这些统统都没有。
直到男人将房门打开,他们站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对视,许念才皱着眉头笑了下,“大哥。”
下一刻,他看到了男人眼中的复杂情绪。
他莫名窃喜,两年的时间,什么都没改变。
陆文州将他让进屋,房间不大,以过去的出行标准来说,称得上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