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星没多想,收拾完后合上盖子,抱着箱子往自己的居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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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室内。
月满衣坐在一轮冰蓝色月亮的虚影上,指尖停着一只蝴蝶,她伸手逗弄着,表情看起来颇为无聊。
另一边,闻人照夜倚坐在石壁上,正熟练的为自己受伤的手上缠上一圈圈绷带。
他唇紧抿着,眉峰暗皱,伤口虽然十分疼痛,他却硬是一声不吭。
两人一个不爱说话,一个不能说话,石室中的气氛沉闷,除了对招时利器相撞的声音便再无其他声响。
但是今日有些不一样。
月满衣的目光扫过横陈在闻人照夜膝上的那把剑,破天荒的开口说道:“她给你的?”
这个“她”是谁,两人都不必多说。
前几日两人对招,闻人照夜原来用的铁剑被生生斩断,一时没了趁手的武器,月满衣却没有丝毫手下留情,将他揍的尤为惨烈。
洛天星闲逛回家,正好遇见了满身伤痕的闻人照夜,了解原委后露出了一脸不忍卒读的表情,随手在自己的储物戒中取了一把铁剑给他。
此剑约有四尺多长,剑身呈一种极为深沉的蓝黑色,剑柄初雕刻有北斗七星的图样,乍见锋芒并不外露,唯有持剑之人才能感受到此剑自身流露出的剑气。
闻人照夜拿到这把剑后爱不释手,恨不得时时刻刻带在身上,又担心被人觊觎,只好先拿灰扑扑的粗布包住精致华丽的剑鞘,看起来与原本族中下发的普通铁剑没什么区别。
然而私下里,他就连给自己换药时也不舍将剑随意放在地上,而是横陈在膝头。
听见月满衣的话,闻人照夜头都未抬,只是微微点了点。
月满衣玩味道:“她可曾跟你提过这把剑的来历?”
闻人照夜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在初次见到这把剑的时候就看出此剑绝非凡品,向洛天星询问过剑的价值与来历。洛天星跟他大眼瞪小眼的回忆了片刻,最后说道:“忘了。”
“应当是某次宴会上谁赠我的生辰礼物实在记不清了,你拿去使便是,真要是什么好东西我哪儿能一点不心疼就给你了?”
闻人照夜没有将这些跟月满衣讲,而是将字写在纸上,问道:“你知道吗?”
月满衣悠悠开口道:“东莲子洲多有剑修,一位好的铸剑师所铸之剑千金难求,而铸剑师中又以铸剑世家陆氏为首,陆氏本就人丁稀薄,所铸之剑也是贵精不贵多,往往十年才开一炉,你手上这把,应当就是出自陆氏子弟之手。”
听完月满衣的话,闻人照夜觉得手中之剑又沉重了几分。
月满衣坐在月亮上,一手托腮,垂着眼睛若有所思。
她没说的是,东洲陆氏在百年前遭遇灭门之祸,如今这一脉的传人已经消失于世,之前陆氏所铸造的剑也成了争先抢夺的对象。而他手上这把明显是有心人搜罗过来,特地为了献给洛天星的,剑柄上的北斗七星也恰好对应上了洛天星的名字。
陆氏所铸之剑何其珍贵!估计开炉之人绝不想到,自己的宝剑有朝一日会流落到一位乡下少年手中,还拿破布包裹着。
月满衣说完后本以为闻人照夜会有什么反应,他却始终面色淡淡的,手上轻抚过长剑的剑身,实在无趣极了。
她本身不是多话的性子,但是对上闻人照夜这真正的哑巴,还是被他闷的够呛,也不知道洛天星是怎么受的了他的。
月满衣突然问道:“闻人照夜,你知道洛天星的来历如何么?”
闻人照夜摇头。
她又问:“那你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帮你吗?”
闻人照夜迟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月满衣秀眉暗蹙,她对洛天星的了解不多,本想从这少年口中多知道一些,他的心却像是上了锁,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肯说。
思及此处,月照夜也不愿再跟他打探什么了,反而话锋一转,状似打趣的问道:“那问个你知道的你是不是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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