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唔’了一声,指了指旁边检查眼睛的仪器,说:“asseyez-volàetjevaisvoir(做那边我看看。)”
齐慕让柴思元带他过去,坐下以后,老医生打着一个小手电,轻轻捏开齐慕的眼皮看,柴思元一直握着齐慕的手,让他放轻松。
老医生看了一会儿,关掉了手电,柴思元连忙问:“医生,他怎么样?”
“euh……(呃……)”老医生没听懂柴思元问的什么,但估摸着应该是在关心病人,于是问齐慕:“avez-vouneyopie(你是不是有近视?)”
齐慕连忙点头:“oui,oui!cependant,layopien’estpasélevée(对对!不过近视度不高。)”
老医生坐回桌前,柴思元也扶着齐慕坐回去,听见老医生问:“alors,avez-vopassépsdevgtheuressansvoreposerlesyeuxferés(那你是不是连续有二十多个小时没有闭眼休息?)”
齐慕又是点头。
“ehbien……(嗯……)”老医生一副了然的模样:“riendegros,njonctivitechronie,jevaisvoprescriredesgouttespourlesyeux,faitesattentionaureposaprèsleretour,ttezlesgouttesàteps,etneyezpaséotionetlars,aprèsuncertateps,ceserabien(没什么大问题,慢性结膜炎,我给你开点眼药水,回去以后注意休息,按时滴药,也不要情绪激动流眼泪,过段时间就好了。)”
结膜炎是比较平常的病,但像齐慕这次这么严重的,也确实是很少见的,老医生开药的时候还跟齐慕说了一些注意事项,齐慕听懂了一些,但心里还是很不放心,临走时问:“syeuxnt-ilsvraintbien(我的眼睛真的没问题吗?)”
老医生笑着安慰他没事,叮嘱他:“psd’attentionaveclesyeuxandilsntlongs,nessezpaslesyeuxtropfatigués(多注意用眼时长,不要让眼睛过度疲劳。)”
这下齐慕才真的放心,连忙跟老医生道谢:“rcibeauup,jevaisprendrenote!(太感谢了,我会注意的!)”
两人去外面拿了药,都是药店里能买到的那种消炎的眼药水,所以问题真的不大。
坐上车,齐慕彻底松了气,但回想起来还是很后怕,鼻子也有点酸。
回到酒店,齐慕被柴思元牵着换了鞋,换了衣服,他的眼睛依旧没办法睁开,原本好起来的情绪在这一刻又低落了起来,柴思元轻轻摸摸他的头发:“没事了,我们按照医生说的来,过几天就能好了。”
他靠在柴思元的肩膀上,鼻子有些红,手紧紧抓住柴思元的臂腕,仿佛这是黑暗中的唯一光亮:“可我想想还是很害怕,我当时真的在想,如果我眼睛出问题了,我该怎么办。”
“什么都看不见,学也没办法上了,以后该怎么工作怎么生活呢……”
齐慕越说越慌,柴思元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不会的。”
齐慕咬着唇,也看不见柴思元是什么表情,只是在一刻的沉默过后,听见柴思元说:“如果是真的,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你依旧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去学校上课,去外面上班。”
“别说傻话,这样你还怎么生活,你还要比赛。”齐慕牵扯着一抹笑。
然而,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柴思元说:“都不要了,跟你比起来,那些什么都不算,没有你我也没办法生活。”
齐慕心里更酸了,眼皮下面湿湿热热的,他知道柴思元说的都是真的,如果真有那天,他一定会放下一切,陪在自己身边。
柴思元抬手捧住齐慕的脸,低头吻他:“别哭,忘记医生的话了?眼睛会感染的。”
齐慕不说话,双手紧紧环住柴思元的腰背,回应这个吻。
他吻得急促,抱得也紧,像是要把柴思元融进骨血里,柴思元将他抱到自己腿上,温暖而有力的大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没事的没事的。”
第81章
稀里糊涂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时,齐慕习惯性想睁开眼,刚有动作,眼睛就传来一阵刺痛。
他先是一顿,随后才想起来昨天去医院,以及医生说的那些话,也想起来自己眼睛出了问题,这几天可能都没办法看东西了。
“你醒啦。”耳边传来柴思元的声音,紧接着有一只手贴上他的脸:“我刚做了粥和蒸饺,要起来吃吗?”
齐慕闭着眼,面前除了能感受到的一点自然光透过眼皮时的光感外,其他什么也看不见,他握住柴思元的手,点头:“好,正好有点饿了。”
柴思元在床上搭了个小桌子,粥是刚做好的,还有点烫,柴思元吹了好一会儿,等温度可以入口了,才一勺一勺喂给齐慕:“小心点。”
齐慕低头喝了一口,是很清淡的青菜粥,放了一点点盐调味,他其实不是很爱吃青菜,但医生说要多吃,再加上柴思元做饭手艺很好,这样简简单单的粥,喝起来也挺有食欲的。
饿了一晚上,齐慕把粥和蒸饺都吃完了,同时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乐观一点,脸上始终挂着笑。
中午的时候,江思辰知道他生病了,带着江年过来探望。
江思辰还是一如既往地稳重,他给齐慕带了一束花,用花瓶装好放在床头,齐慕闻到了香味,笑道:“好香啊,谢谢江大哥。”
“这花是我挑的,你应该谢我。”江年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像是试探一样,手在齐慕面前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