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他在外头,偷到了这位“引真大师”的身上,结果还被捉了现行。那时候他手法已经很老道,在那之前从没失过手。那是第一次。
引真大师瞧他年纪轻轻,并没有同他计较,甚至苦口婆心地劝他回头是岸。临走时还从一个布袋子里掏出一本书送给他。
听到这,靠在车上的李靳屿轻轻掸了掸烟,问:“什么书。”
这本书他随身携带的,他每天几乎都要看好几遍,里面很多话都写进了他的心坎里,但周雨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迟疑地看着他俩。
李靳屿皱了皱眉,没耐心了。
周雨立马掏出来:“就这个,《门》。”
整本书书皮是全白,没有任何腰封之类的设计,就正中央一个大大的门字,甚至连作者是谁都没写。设计很简洁,但也很盗版。李靳屿靠着车门上低着头,一手插兜,一手掂着书来回翻看了一下,很快便无语了,“亏你还上过学,这非法出版物你看不出来?”
他当然知道这是非法出版物。周雨正要说话,旁边猝不及防地插入一道声音。
“这书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叶靼咽槌楣去。
李靳屿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孤陋寡闻了,他好整以暇地靠着车门,双手环在胸前,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来,两位,给哥哥说说,这是什么惊世巨作。”
叶骶妥呕杌频穆返品了两页,“不,我确定我没看过,但这个书封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别吵,让我想想。”
李靳屿怕她眼睛看瞎,一把抽过书,丢回给周雨的怀里,继续靠着车门问道:“然后呢,为什么找这个‘引真大师’?”
周雨说:“‘引真大师’说人活着得有点信仰,不能像我这样不明不白地活着。
‘引真大师’说如果我看了这本书想入门的话,就到北京的娉林洞找他。”
李靳屿说:“所以呢,手表给他了?入门费是吧?”
周雨摇摇头,“‘引真大师’是好人,他不会要我的东西的,而且我没见到‘引真大师’,来的是一个光头男人,长得跟‘引真大师’有些相像,但我可以确定不是一个人。”
“表呢?”叶髦还匦恼飧觥
周雨对李靳屿说:“我不
是故意要拿你的表的。我只是想拿你的衬衫穿,你当时就丢在洗衣机上,我着急忙慌往包里塞,出来翻包的时候才知道里面夹着你的手表。那个男人说,入门之前得把身上最值钱的东西扔进一个框里以此来表示我们的诚心。我不敢扔你的表,我就把我妈给我的玉佩扔进去了,结果那帮人觉得我不诚心,把我赶出来,表被他们拿走了。”
“走吧,报警。”李靳屿二话不说,转身上车。
叶髅桓上去,而是低头靠着车门,一动不动。她不动,周雨更不敢动,眼神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最终叶髦皇抢涞地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打开车门进去,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上来。”
等三人坐定,叶髯了一会儿,对李靳屿说:“我想起来这本书在哪看见过了。”
李靳屿回头看着她,“哪?”
“我妈,”叶魉担“当初我妈死后,警察交给我们的遗物里,就有这本书,是在我妈车里发现的。”
李靳屿:“你妈信教吗?”
叶饕⊥罚骸拔宜挡簧侠矗她看起来不太信教。但我去北京读书之后,其实家里发生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
李靳屿头也不回,向后冲周雨一摊手,“把书给我。”
周雨老实巴交地递过去。
李靳屿低着头随手翻了翻。
叶骺着车,时不时瞅他两眼,就这个时候,李靳屿认真低头看书的样子,好像又回到了宁绥那时候。他看书,她就趴在桌上看着他,数他密密丛丛的睫毛,玩他的手。
他那时候又乖又闷骚,一点都不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像只小猫,有时候高冷有时候粘人。
李靳屿随手翻了两下,发现没什么异常,都是一堆心灵鸡汤,就是网上随处可见的那种,叶髀杪璞黄正常,周雨这种年轻人居然还能上当,他挺诧异地把书丢还给他,“年轻人你都不上网吗?这种心灵毒鸡汤你要想听的话,我旁边这位姐姐能给你分分钟编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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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夸你呢,”李靳屿大剌剌地靠着,懒洋洋地踮了下脚,眼皮垂着一条冷淡的弧线,睨她,甚至摆出一副跟她清算旧账的架势:“你不是挺能说的吗,不是还要为我打江山吗?江山呢?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