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黎靖北登极,封太子侧妃陆容时为贵妃,选侍孙寄琴为贵人。而本该最早被提名的太子妃却迟迟未得到封赏,中宫之位悬空。
除封赏外,黎靖北还大刀阔斧地裁撤了一大批官员。这些官员大部分都是恭王或靖王的同党,亦或事涉及多起贪污受贿的案件。
在这些被裁撤的人里,其中就有太子妃的父亲忠渝侯。他本就无官职,黎靖北这回连他的爵位也削了,仅留了个最末等的男爵。
是以,众人对唐璎未获封赏的原因终于有了了解。
果不久,太子妃就自请被废,去了维扬的道观修行。
转眼间,深秋已过,初冬的第一场雪来得猝不及防。
史嵩苏州分店的生意进行得很顺利,不日就要返回建安。唐氏夫妇便准备趁机回蜀,几人便开始着手准备最后的交接工作。
史嵩回来后,唐瑾这个醋缸子便时常找借口阻止她去允棠阁,自己包揽了需要与掌柜对接的一应事物。
姜芙无奈,却也觉得无甚不妥,便由着他来了。
今日的雪方下,唐瑾便出了门。
姜芙兀自赏了会儿雪,方准备回屋时,却瞥见庭院外立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那人晃了晃手中的酒壶,说:“不请我进去坐坐?”
姜芙有些无奈,“楚公子,我已嫁人,你这般孑然一身来找我,恐怕不好吧?”
这显然是要将他拒之门外的意思。
“也罢,你说的对。”
楚子然闻言微有些失落,顿了一会儿,说:“我的调令下来了,今日便要离开建安,走之前想来看看你。”
姜芙叹了一口气,拉开了院门。
“进来吧。”
两人在小亭中相对而坐,亭子外是翻飞的飘雪,倒也别有一番意境。
姜芙却无心欣赏。听说太子登基后,大肆整顿朝纲、罢免官员,就连他的生父忠渝侯亦未能幸免,原本忠诚于恭王的楚子然就更不用说了。
“你被贬了?”
对于眼前这人,她连客气的措辞都懒得组织。
楚子然一噎,转而沉默了。此时的沉默无异于是一种默认。
半晌,他竟笑了,笑容中还带了点自我嘲讽的意味。
“苗苗,你说的对。”
姜芙皱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楚子然提醒道:“恭王故去后,我们曾在桐花街偶。当你得知先帝企图拉拢我保靖王时,便劝我‘莫要为了自己的贪欲铤而走险’,如今想来,那是退出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你说的对,我是安国公世子,忠臣之后。恭王倒台后,我及时抽身也是来的及的。若那时听了你的话,今日就不落得如此下场,我母亲…就更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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