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肉有些松散,显然剥蟹的人不常干这事儿。
她心下微动,转头看向唐瑾。
对方却回了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意有所指道:“我瞧夫人看崔大人剥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为夫便帮你剥了一些。”
谁流口水了!
姜芙被他怼得小脸微红,转头却看见他眼里似有一束精光,光中似有愠色。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明白过来,方才她眼带艳羡地看了崔明和许久,唐瑾吃醋了。
察觉到这点,她不觉好笑,口中夸赞道:“这螃蟹瞧着一般,可夫君剥出来的这些肉,瞧着却甚是可口。”
唐瑾没搭话,耳尖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古月瞧着二人的互动,心中甚觉宽慰,举盏朝姜芙敬了一杯。
“我年幼丧母,本就出身微贱,如今又逢崔郎没落,感谢阿芙妹妹还能把我们当家人。”
崔明和见她如此,亦举盏朝他们二人敬了一杯。
听到“出身微贱”这几个字,姜芙心里有些难过,宽慰道:“并非如此,古月姐姐的父亲…”
她顿了顿,还是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父亲是当世名儒又怎么样,数十年前还不是个抛妻弃女的负心汉?
古月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出其不意道:“阿芙是说刘太傅吗?”
“你怎么…”
不同于姜芙的惊讶,再想起那些往事,古月的脸上满是释然。
“我是老太傅刘泽骞的女儿,安国公并非我生父。”
其实在这之前,她就隐约有所感触。
小的时候,安国公每回见到她都是客客气气的,有时眼神中还会带点嫌恶。小孩子的心思最是敏感,从楚逢的一些小动作中透出来的不喜,她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呢?
直到她九岁那年遇到的一个叔叔,她才知道父爱的关心究竟是什么模样。
那日,她和楚子然被下人带着出门看舞狮。大街上人实在太多,楚子然又皮,还喜欢到楚乱窜,不久就被人潮挤丢了。
楚府的家仆们吓坏了,也顾不上一旁的她,皆四处寻找起楚子然来,只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大街上茫然四顾。
那时,那个好看的叔叔出现了。叔叔问她家里人去了哪里,她说不小心走散了。
其实她知道她并未走散,只是大家因为更看重她弟弟而将她抛下了。可是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她不由得就说起了谎,仿佛自己的存在也很重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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