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鲜少见他穿得这么素,他周身的气压有些低,想必是为了她那日绑了他的手,还独自逃走的事在生气。
“今日的事,民女都听兄长说了。殿下大恩,民女感激不尽。”
来的路上唐瑾就将今日早朝上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包括嘉宁帝想要赐死她,靖王为她求情的事。
这让她十分惊讶。
二人虽有过两次婚约,然而实际上她与靖王的交集并不多,如今想起来,也不过是些替他束发、描刺青的回忆。
在维扬时,她也曾接待过许多男客,为他们做过一些诸如大婚、升迁等人生大事上的仪容打理,和靖王的这些接触于她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是以她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要在自身都难以保全的情况下还要替她说话。
无论如何,他救了她一命,道谢是基本礼仪。
只是这礼仪,靖王并没有往心里去。
“你与凌云,两情相悦?”
他将茶盏推开,添了些银炭,往瓷炉里缓缓注入两瓢水,面色喜怒不变。
“是。”姜芙坦荡道。
她不想让别人觉得是唐瑾强迫的她,那夜的鱼水之欢,她也享受其中。
姜芙不认为靖王会觉得她与唐瑾做那些事是一种背叛。
为了大业,他分明是不想成婚的,不然此前也不会授意沈知弈助她死遁。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让天家丢了颜面。
可是不对啊。
她死遁后,靖王分明故意没给自己刺青处的伤疤上药,以此造成他痴情于她的假象。如此,既能摆脱崔贵妃的催婚,又能博取世人同情。
可这次,他不仅答应了娶“唐琳”身份的她,还在意起皇家颜面来了?分明她和唐瑾的事闹的越大,才越有利于他维持自己受害者的形象。
“殿下可是觉得我与兄长伤了您的颜面?”
不论如何,这件事终究是她做错了。即便靖王对她没那方面的意思,可任谁被戴了顶绿冠都不好受,更何况一位备受瞩目的亲王。
姜芙方准备道歉,靖王却自言自语起来:“竟是他?”
他望向姜芙,眸光幽深,忽地笑了一下,“我还以为,阿芙中意的人是太子。”
他又叫她阿芙了,姜芙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怎么答非所问的?
姜芙心下疑惑,可到底是她不对在先,故此耐心解释道:“那日在城郊,民女头上的那支红玉步摇是兄长所赠,而阿姊的那一把则是民女赠的,与太子殿下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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