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一转身,身后的人突然上前将他拉住——
“别走。”韩秋时说。
“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林见说。
“这四年我很想你。”韩秋时声音很低沉,林见这样背对着他只听声音,恍惚间觉得他成熟了很多。
他不答话。
韩秋时说:“我一直想来找你,一直想见你,一直在想……我要做什么,你会愿意回头看看我。”
这四年里韩秋时起初做过很多好笑的事,例如喝多了给符飞白打电话,求他能不能带自己见林见一面。
例如喝废了去洗胃,神志不清的时候抓着他妈妈的手说:“你给林见打个电话,让他来看看我。”
例如幼稚地闹自杀,抢救过来之后非要闹着把消息放出去,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也没等到林见来。
四年时间,韩霖将他牢牢困在屏城。
他素来对什么都开明的父亲,独独在这件事上发了怒。
彻底意识到林见已经离开屏城这个事实的时候,他派了很多人,四处查消息。
消息得到的很快,因为林见根本没打算瞒着任何人。
当晚韩秋时就买好了机票准备走,车却在半路被韩霖派来的人给堵了,生生押了回家。
“我爸说,等我能赢他了,我去找谁都可以。”韩秋时说。
韩秋时跟保镖们打架打输了,嘴角都破了,被一群保镖摁在墙角,韩霖居高临下地告诉他:“看看你现在这像什么样子?就为了那么个男人?不过想去也不是不可以,等你能赢我了,我去找谁我也不拦着你。”
“赢了吗?”林见问。
韩秋时笑了起来:“我赢了啊,所以我来找你了。”
可是只一瞬间,那笑声就变得很苦涩,声音里满是痛苦——“可是我好像赢的太晚了,你好像已经把我忘记了。”
说忘记,怎么可能呢?
这一瞬间林见发现,他的心不仅是肉长的,还有一部分的肉习惯了韩秋时的长期存在。
这发颤的声音说着“你好像把我忘了”,居然刺得他呼吸都有一刻的停滞。
“我没想怎么样,我就想来看看你。”
“我可以什么都不做,你可以一直不理我,只要让我能看见你就行。”
“这种程度都不可以吗?”
韩秋时越说声音越抖,像是陷入悲痛之中一时间无法抽身。
林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很怕自己一开口就要去安慰,他很怕自己下意识被韩秋时这个委屈的样子打败。
“不可以。”林见闭了闭眼,“不可以,韩秋时。”
“这种程度的打扰,让我很心烦。”
“有一个四年就可以有两个三个五个十个,我这种无足轻重的人缺席而已,你到底有什么好挂记的?”
他睁开眼,对上韩秋时不可置信的目光,咬着牙随意而又平淡地笑了下,故意问:“我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