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楠闲聊了两句就想走,结果刚转身就被人扯了衣角。
他转身,难以想象这么幼稚的行为是如今走到哪都被人膜拜、一脸敬爱喊着“皎神”的人做出来的,他挑了挑眉。
“要走了吗?”
北皎很固执地扯着他的衣服,甚至加大了一点儿力气,充满了暗示性的提醒,“你的狗还在沙发上。"
霸占着我的媳妇儿。
后面这句话他没说出来,但是李星楠完美地接收到了,他觉得这条人形狗到底还是聪明,第一秒就品出了不对劲。
可惜已经迟了。
几乎要为这件事微笑起来,他伸手拨开了衣袖上的狗爪,微笑着说∶“送给你就是你的狗了,不用那么客气。”
北皎回头看看成功地挤着姜冉、把沙发挤得满满当当,连一个放屁股的空间都没留给他的大型犬,难得露出了一点茫然的表情——
他是知道自从邱年怀孕后,奶黄包看李星楠的眼神儿就像看罪犯,邱年怀胎十月,他基本十个月没上过床睡。
刚才他幸灾乐祸的时候,绝对没想过这条正义的狗会被送来他家。
……………………他还以为李星楠只是牵着狗溜溜时顺便路过。
“什么意思?”
“北皎,我睡了十个月的沙发和书房了,”李星楠垂下眼,“让我清净几天。”
北皎被他难得的低姿态惊到,然而也就抓紧了这一瞬间,李星楠拍开了他的手,飞快地消失在了门后。
北皎看着被拍在自己脸上的门,有点儿茫然地眨眨眼回头,想看看被主人抛弃的狗是什么反应——再不济也应该发出“嘤嘤”的哀嚎表示伤心吧——然而并没有。
那条狗面对主人的离去全程连头都没抬一下,姜冉在看电视,而它只是用那双湿漉漉的狗眼盯着姜冉,在快乐的摇尾巴。
……这是一条正义、厌男且没有良心的狗。
北皎走到沙发旁边站了一会儿,垂眸盯着灰色的狗看,看了半分钟,觉得这颗放在姜冉肚子上的大狗脑袋真的很碍眼,他伸手试图把它扒拉开。
然而手还没碰到它,只是悬空在姜冉的肚子上,奶黄包已经发出狗护食那种”呜”的声音——
作为大型犬,阿拉斯加大部分时间都是哑巴狗不太爱叫,除非护食。
北皎的手停顿在半空几秒,几秒后,他毫不犹豫地一把捏住还在低声试图对他发出震慑的狗的嘴巴,一把往旁边推开。
“让开,我的位置。"
狗愣住了。
姜冉也愣住了。
……
这一晚,李星楠如愿以偿上了床。
孕后期是可以这样那样的,实际上不止是男人,作为女人的邱年多少也有些想他,好不容易家里24小时生物监控被送走了,李星楠回家洗了个手就给她抱床上去了。
八点半送走的奶黄包,连带着他的狗粮和狗窝甚至是狗盆这会儿同城快递也该到姜冉家公寓。
两人再看手机的时候是十二点半,李星楠翻了个身拦过邱年汗津津的肩,刚想说继续,别看手机,发现这人背对着他在抖。
李星楠愣了下,条件反射以为她在哭。
邱年怀孕的这几个月一直很难伺候,大半夜的因为突然想吃青团又因为还没到清明吃不到所以捂着被窝哭一宿这种事也会发生——
以为刚才是没给她伺候好了让她突然又委屈了或者是她太累了也觉得委屈了或者干脆就是随便什么理由情绪上来了……
李星楠的手掐了下她胳膊的肉,哑着嗓子问:“怎么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