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说,你爸发现她忘带水,好心帮忙捎上。”沈泽延道。
“也就她那种单纯学生会信这种话。”易珩川揉了揉太阳穴。
易蒋成是易珩川父亲,苏映则和易珩川为兄妹,作为长辈易蒋成才发现小姑娘落下水杯后,顺手帮忙捎上从逻辑上分析的确没有矛盾。但只要略加注意细节,便能注意到其中的可疑点。
第一,以易蒋成财力,要是不认识的人把这保温杯送他也不一定要,更不可能顺手牵羊。可如果是打算送返,这种事肯定是交代给手下助理,那为什么已经过去一周连点声音都没有?
也是工作太忙,不小心忘了。可这种情况概率极低,因为易蒋成是刻意折返来拿东西的。这也牵扯出第二个可疑点——他几乎是在苏映一离开后,而折返后原处拿杯子时也不带犹豫。
既然已经事先知情,为什么不在苏映离开时提醒。显然他做这件事,不是帮忙,而是需要避开她。
而排除掉偷窃、下药这类不可能的行为后,剩下的可能易珩川和沈泽延也不是猜不到,但无论是哪种
,都不能算是好结果。
“行,我爸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易珩川顿了顿,说,“苏映之前是具体怎么想的?”
沈泽延道:“苏映怕易蒋成对她有意思,不过后边收到之后也打消此念头。”
易珩川想到什么,不过只是一瞬又将思绪全部收回:“事情没调查清楚也不好下结论,但如果苏映再提起这件事,就说没瞎担心,像你这种小姑娘没人会看上。”
沈泽延瞥了眼对面的客房,轻哂了声:“你是在质疑我的审美?”
易珩川:“倒也没有,我的意思是暂时打击一下苏映。但你这人也挺厚脸皮,都比她大了整整七岁,当时也好意思下手。”
沈泽延不以为然地“嗯”了声:“脸皮当然得厚,不然怎么和老婆相处。”
说完,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而后挂断电话。
沈泽延看了客房,低笑了声,然后毫无悬念放轻步子走回主卧。
苏映躺在床上刚睡不久,床的一角微微下陷后,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睡意朦胧道:“不是说好了……你去睡客房吗……”
“的确一个人在客房待了会儿,太想你,就回来了。”男人道。
苏映处于半睡半醒状态,只具备单细胞生物的“思考”能力,便问了沈泽延已经乖乖躺到客房床上,结果怎么睡不着,只能回来找自己,闭着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以后再惩罚你,今天算了,先睡吧。”
不过沈泽延倒也没撒谎,他的确一个人在客房里呆了会儿。
只不过不是躺在床上,而是站在落地窗前和易珩川通了次电话。
南城沿海,相较往年今年第一场台风来得格外早。
台风天总是那样,狂风暴雨,雷电交加,苏映从小在沿海城市长大,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不过还是和沈泽延回老城区的房子一趟,用黄色透明胶给玻璃窗贴上大大的一个“米”。
台风登陆的前一天,两人从小区的超市中采购三天左右的物资搬回家中。其中还有一大袋购物袋里装着的全是苏映用来解馋的零食。
姑娘边搬东西,边叨叨:“和你说,我小时候超幼稚的,每逢台风天都会用塑料袋自制一个小风筝,然后将绳索系到不锈钢防盗栏上,趴
在窗台看它飞。”
沈泽延正准备将手上的一次性塑料袋放进垃圾桶,听到这话后指尖一顿,把东西递给她,问道:“打算利用废物现场做一个吗?”
苏映摆摆手:“我还没说完呢,自制风筝质量本来就不好,碰上台风天多半成了脱缰野马,风停后落到大街上,最后落叶归根被保洁人员丢进垃圾桶。”
沈泽延“嗯”了声:“我三岁小侄女也是,去年将塑料风车系在窗上,估计是没系牢,刚才转了一小会儿,便不见踪影,室外风雨交加,室内大哭鼻子,她爸妈当时差点就崩溃了。”
“诶,”苏映抬起头,提起自己的事,“那我小时候倒没哭,就是被易珩川冷嘲热讽了好一会儿……”
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中,夜幕悄然降临。
苏映将手伸到窗外,试探性地在空中抓了两下。
雨还没来,不过天空灰蒙蒙的,乌云密集,气压也很低。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苏映第二天是被热醒的。
意料之中,全市停电,空调自然无法运行。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不走剧情,甜甜甜的感情戏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