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认了。
他给不了的,他坦白。
不能再欺骗。
沈青青愣了下,很快,她分清了梦境和现实,她眨眨眼,虚弱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不是拿了父皇给的通关文碟,回南璃了么。
她忽然想到什么,不等他答,先一步道:“孟棠嬴抓住了,就在……咳咳……”
她捂住嘴巴,往外推他,生怕把病毒过给他。
“我不是为了孟棠嬴才回来的,该吃药了,先别说话。”他不由分说的把人搂进怀里,不容她挣脱半分。
沈青青推着他的胳膊,“你不要命了?我染了瘟疫。”断断续续的,纤细指缝间吐出这么几个字。
“我知道,我就是来照顾你的,我来前有服过些药,不碍事的。”
“这病……咳咳……很厉害。”哪儿是服药就能没事的?
不过才说了几句话,她身体就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无奈的躺在他的怀里,缓了好一会儿,才喘着粗气说:“真别这样,趁着还没传染给你,你快走吧……”
孟西洲并没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垂下头便吻了过去。
他知道是趁人之危,也知道,这一吻后,他或许会被她轰走。
但这也是他唯一能留下来的机会。
他托着她的后颈。
少时,二人有些难以自持的低喘。
达到了目的,孟西洲松开她,舌尖还挂着抹染来的血气。
他淡淡一笑,把她额间垂落的发丝一点点的拢在耳后。
“若是现在赶我走,外人也有被我传染瘟疫的可能了。”
他声音又轻又柔,抚着沈青青炙热若焚的身躯。
沈青青双眸瞪圆,面上挂着一抹高烧不退的绯红,一字一顿道:“你疯了。”
孟西洲置若罔闻,笑着说:“霍羡说了,好好休息会好的,先把药吃了,我给你擦擦脸。”
他端来药碗,先抿了一口,确定不烫后,才一点点的喂给她。
孟西洲都做到这份上了,沈青青只能无奈接受,她顺从的喝了药,他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两个糖霜浸过的梅子干送到她嘴边,“含着吧,嘴里都是药味。”
沈青青瞧着梅子干,鼻子一酸,倒也没哭,只张开嘴乖乖的含进口中。
少时,她从身侧的被子下摸出一个药囊,塞给他,“嗯。这是霍羡给我的,你先戴着。”
“好。”他赶紧把腰间的玉佩换成了药囊。
半个时辰后,待他哄着沈青青睡去,才起身,这样半弯着腰待了太久,一时间,他差点没起来。
回首见厅里立着俩人,是秦恒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霍羡。
霍羡被绳子捆住,无声哭泣,他哭的十分动容,鼻涕眼泪的都快分不清楚。
孟西洲心底一沉,走过去轻声问:“秦恒你怎么进来了?霍大夫这又是为何?”
秦恒压着眉头低声答:“主子,霍大夫方才行刺孟棠嬴未果,他情绪激动,属下便给他捆起来了。”
霍羡衣襟上染着血。
秦恒解释,“人中了一刀,又染了瘟疫……林宴知已经在尽力救了。”
“殿下,”霍羡痛哭流涕,“是闵颖大意,她想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就去见了孟棠嬴,谁知他穿了着染了瘟疫的衣裳,这才害我俩孩儿都染了病,方、方才……”
他不满三个月的孩儿,哪里挺得过这么凶猛的瘟疫,不过一日,男娃便夭折了。
孟西洲听到他儿子早夭,眼底顿时冒出股怒火,接过轮椅扶手,沉声道:“孟棠嬴让我们求生不能,我便让他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