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水,混着股泥土的味道,很奇怪。
思绪未深,听他又道:“方才你所说的症状,其实多年前,我在菱莱国的边境处见过。”
沈青青赶忙问:“也是哥哥这般症状?”
孟西洲颔首,温声道:“是,菱莱国干燥多沙土,两国交界之处,多长有一种半人高的带刺绿球状的怪树,那树没有树干,皆是绿色的多汁根茎,当地人称其为墨仙树。”
“我当时见过的病患,便是被这墨仙树的刺意外刺中的南璃士卒,被刺中者,大抵有四五十人,他们时而兴奋,时而低落,会用刀剑自残,有甚者,更是用刀剑互搏斗,口中喃喃的,却是一些完全不合逻辑的话语。”
“最初,不知晓到底为何的军医用根茎液医治这些士卒,他们反映更加强烈,身体也日渐消瘦……”
“那便是了。”沈青青听他描述,大抵是仙人掌类的植物,又问:“最后可有药物医治?”
“当时没有寻到办法,但那些中了毒的士卒之后非死即疯,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墨仙树是当地一种有毒的草木,后我同霍大夫闲聊过此事,他当即念出这树的名字,后道,此毒虽是不易解掉,但也不是全然任其摆布。”
“你无需担心,最多一个半月,霍羡会到。”孟西洲面色平静,看她在为难,突然道:“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殿下能否为我行个方便。”
沈青青来找孟西洲,心里别扭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欠下的人情无法偿还。
听他这么讲,她暗自长舒口气,问:“什么事,你说来听听。”
“请殿下明日一早去击鼓报官,就说公主府遭了贼,丢了不少贵重首饰。”
沈青青默了片刻,颔首应下,她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出了屋。
待人走后不久,李炎跟在孟西洲身旁絮絮叨叨。
“主子,既是那位殿下难得求您办事一次,怎么不让那几个官伶滚蛋?”
孟西洲没停下手中的笔,“就当是养了几只会唱歌的鸟,她喜欢,养着就养着了。”
“那也可以……要求点别的嘛。”李炎撇撇嘴。
孟西洲笔下一滞,抬头淡淡扫了他一眼,责备他多言。
少时,他把书信装好,抬手递了过去,“把这封信亲自带回汴京,务必送到父亲手中。”
“是,属下明白。”
李炎本欲接下,不想半途忽而冒出一只手先他一步接住,吓得他浑身一颤,“秦恒,你走路都没声的吗?!”
“我走路何时有过声响。”秦恒冷眼瞟他,后扭身对孟西洲躬身行礼。
“方才属下收到汴京急报,说霍大夫同其夫人孩子已经消失数十日。”
李炎惊呼,“什么??!”
孟西洲也忽而面色凝重起来,忙问:“人走可有留下书信?”
秦恒摇头,将袖笼里的密报递给孟西洲。
他捻开一瞧,眼底顿时冒出怒火。
霍宅一十九名家丁,全部被灭口。
霍羡一家被劫,目前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