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未曾在扎眼地方留下痕迹,所有的伤皆掩埋在锦衣之下。”
“看来是皇宫里的人动的手。”孟棠嬴默了片刻,继续道:“贺兰煜。”
张内官眉头一压,“奴才无能,这?些……尚未查出。”
“既是做的隐蔽,又怎么可能你想查就查得出,无碍,既知道是金元皇室下的手,那不就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么。”
孟棠嬴淡淡一笑,随即将手下的丹青完成最后一笔。
他换了只小号羊毫,在画中女子眸子上轻轻落下,完成点睛那一步。
他看着手下活灵活现的少女,不禁抬起来,凑过去闻了闻。
仿佛他如此,便能嗅到女子清新的发香。
青青素来喜欢用栀子香的梳头水,这?样他离得近了,总能闻到那股清幽的味道。
是他身上的龙涎香,遮盖不住的。
他常常梦回那一夜。
漆黑之中,他紧紧抱着沈知意,感受到她在自己的逼迫下发颤,那种对心爱之物完全掌控的快感,一次次的将他推向快乐的巅峰。
“像她吗?”
“像,主子画的一直都很像……”
“拿去小心装裱吧。”他收起毛笔,随即吩咐,“去查查贺兰煜的喜好,我要找机会好好同他结交一番。”
“是,奴才遵命。”
是夜,沈青青换了身凉快的薄衫,正准备入睡,听屋内风铃微咚,赤月蹙眉,紧步走来。
“殿下,有件事……奴婢得跟您汇报一声。”
“嗯?”
“岳枫方才昏过去了。”
“他怎么还在外面?”
赤月眉头浅蹙,颇为无奈道:“殿下是忘了么,是您让岳侍卫去守着南璃太子的呀,他……就一直守到现在。”
沈青青眼底一沉。
她以为二哥来时,宫外就已经没人了。
毕竟凤阳宫距离父亲母亲的宫殿离得最近,来往的女官内
侍见到了,很快便会让二老?知晓,从而让孟西洲知难而退。
却不想他从晌午竟一直站到现在。
想到这儿,沈青青不禁有些头疼。
她默了片刻,起身对赤月道:“去给我拿件外衣来。”
六月末的金元,连夜都是热哄哄的。
耳边蝉鸣不止,沈青青披着月色,一路走到宫门口。
就着清冷的月色,她瞧清了站在宫门口不远的孟西洲与李炎。
那人此刻腰背有些弯曲,像是个泥塑,一动不动的立在那。
李炎忠心护主,他扶着几乎支撑不住的孟西洲,苦苦坚持。
他已经不再劝主子了。
因为他压根就不会听。
他只能尽其所能的让他减少一些痛苦。
正想着,耳边恍恍传来一阵窸窣。
孟西洲猛的抬头,近乎干裂的眼眶,疼的发紧。
模模糊糊的,他看到沈青青穿着一袭荷叶色的薄裙,向自己款款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