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卓嗅出些不妙的味道,他目光一闪,看见提亚特的衬衣边缘,隐约露出一点作战服的颜色。
“你们和泰利耶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和我说的那些,还是……?”
“你上次来探望我们的时候说得对,现在确实时间紧急,待在里面干等着,万一又被你这种无耻之徒捷足先登了怎么办。”提亚特试图把他撞开,想和莱尔说话。
他牢牢挡在她面前。
文森特从另外一边绕过去,看见从她外套那里探出来的半朵花:“你喜欢这种?”
“何必要和班卓这种病死鬼搅和在一起的,他马上就要下地狱了。”文森特也醒悟了,她最大的把柄应该就是那份检测报告,两人既然一起出现在这里,隐患必然是被莱尔解决了。
他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犯蠢,居然为班卓指明方向,便宜了他。
威逼利诱是没有用的,那就只能放低姿态讨好,他将手搭在莱尔肩上,灰蓝色眸子目光深邃:“我也不怪你,而且身体健康。”
听到健康两个字,班卓反身给了他一个肘击,文森特弯腰躲过去,手臂横在她腰上,直接把人截走。
班卓脸上的肉一直在抽搐,对这两个垃圾的忍耐和不满已经达到顶端:“还给我。”
提亚特在旁边拦住他:“没属于过你,谈什么还?”
几个人的动静引来旁人的侧目,班卓和提亚特双手缠在一起,止住动作,假装友好地站在一起,实则快把对方的骨头都捏碎。
两人默契地放低音量,都恨不得对面的人赶快去死,看起来却像在低声耳语:“跟泰利耶一起就能达到目的了?”
“别这么紧张,跟你说的那些,我们可没告诉泰利耶。”提亚特说:“已经亲手放走一直豺狼,怎么会再上第二次当。”
班卓讽刺地说道:“然后就与虎谋皮,帮他篡位?”
“你们以为他上位后真的会给你们机会?”他目露不屑:“别搞笑了,从砂之海回来到现在,他就没主动露过面,躲在暗地里稳坐钓鱼台。”
“他成了国王,想要什么得不到?你以为你们会有好果子吃?”
“你以为我们在乎?”提亚特耸肩:“从你套完话再也没回来的时候,我们就意识到了,你这个狗杂种一定在监守自盗。”
“新王上位或许会大赦,或许不会,我们俩帮他,单纯是不想继续在里面待着等开庭。”
提亚特说:“能不能出来,什么时候出来,我们都不在乎。”
班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们跟他合作,为的就是把你这个狗杂种赶走哦。”他看见班卓的脸开始发红,知道这是他控制不住情绪,开始发病的前兆。
“至于得到。”提亚特的脸彻底冷下来:“谁能得到她?”
“你、我,还是泰利耶?”他懒得再搞那些弯弯绕,非常直白地说:“你别傻了,被她收容了两天,当了她几天的狗就脑子不清醒了吗。”
“醒醒吧,现在不是在争谁会得到。”提亚特露出个稍显扭曲的笑:“现在我们在聊的是,谁也别想在她身边停留。”
“我们和泰利耶和合作完,就算得不到赦免,重新回去打毛衣又怎么样呢。”提亚特说:“只要确保把你们这些贱东西赶走就好了啊。”
他抬手,帮班卓把掉在他身上的叶子摘掉,看见后者蜷缩在身侧的手。
提亚特靠近,听见他牙齿被咬得咯咯作响。
这里的人各个都心怀鬼胎,泰利耶缥缈的承诺当然换不来文森特和提亚特的卖力帮忙,大家只不过互相利用,先达成最首要的目的,和她见面再说。
虽然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但怎么可能没有各自的打算。
“我马上就要死了,你们只需要再等等,就能到她身边。”班卓说:“口口声声说着爱,连这种程度都达不到吗。”
“嗤。”提亚特看着他,说:“还没看清现实吗。”
“你一个半边身子都睡进棺材里的人,有什么值得忌惮的。”提亚特突然就变得能言善辩,他说:“既然泰利耶动了杀心要上位,不管我们什么时候出来,他才是最大的威胁。”
“他成了国王,什么得不到?”提亚特重复这句话,说:“要确保今天之后,莱尔不会给他一个额外的眼神,这才是我们的目的。”
提亚特耐心地和他解释:“至于你,就是个捎带的,顺便玩玩你而已。”
班卓不知道他和文森特在监狱里到底想了什么,又想了多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