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打的是后勤!
朝廷有江南粮仓做大后方,耗得起。
但秦怀道远道而来,后勤补给无限长,没有补给,耗不起,除非劫掠百姓物资补充,但这么一来,民心就没了。
李泰在赌,只要秦怀道找百姓就粮,就会失去民心,朝廷就能赢,如果不筹措粮食,只要长安死守不出,稳住不败,同样能耗死对手。
无论汉州军怎么选择,只要长安不败,赢的就是自己。
长安是雄城,有充足的粮草物资,二十万训练有素的大军驻守,只要紧闭城门不出,据城死战,绝对能耗到最后。
至于城内守军背叛风险,李泰并不担心,都是多年训练出来的私军,忠诚可靠,再许以辅国大将军之位,不可能背叛。
辅国大将军是正二品,再往上就是骠骑大将军。
但骠骑大将军只是空位虚设,当初李二赏无可赏,不得已给了秦怀道,再无第二人,辅国大将军几乎就已经是军中最高级,尉迟恭、程咬金才有资格,一个管南衙司千牛卫,一个管北衙司禁军。
李泰登基后,辅国大将军之位空悬以待。
……
五天后。
长安西北,醴泉县九嵕山的主峰上,昭陵。
三牲六畜在前,元宝金钱漫天,香烛袅袅。
豫章抱着孩子跪在陵前,哭成了泪人,几欲晕厥。
秦怀道一生素衣,行了晚辈礼,上香后打量起四周来,山风徐徐,阳光明媚,四周视野开阔,石牌坊高耸,各种守陵瑞兽雕像林立,石碑鳞次栉比,远处九嵕山山势突兀,巍峨高耸。
罗武急匆匆过来,低声说道:“阿叔,已经准备妥当。”
秦怀道点点头,看向豫章,还在悲伤之中,思念之情难以释怀,不好打扰,示意罗武更是,朝一边走去。
要不是豫章需要,秦怀道根本不会来祭拜李二,凭什么?
既然来了,行个晚辈礼,上柱香,仁至义尽,还有更重于的人在等着。
薛仁贵等将领跟上,一行默默赶路,没多久来到不远处的秦琼墓。
墓前造有石人、石羊、石马等物,用以彰显秦琼战功。
立在墓前,秦怀道郑重跪拜,毕竟占据这具身体,就要承担这具身体的一切,何况秦琼英雄了得,值得敬重。
这一拜,天经地义!
这一拜,心甘情愿!
薛仁贵和罗武也郑重跪拜,行大礼,一个是结义兄弟,一个是血脉表亲。
随同而来的将士们也纷纷跪拜,行大礼,以示敬意。
按照礼法,秦怀道走完所有祭拜流程后正准备离开,豫章抱着孩子急匆匆而来,埋怨道:“为何不叫我?”
不等秦怀道回答,抱着孩子郑重跪下,一边对孩子说道:“快,给爷爷磕头。”
秦怀道没有解释,耐心等了一会儿。
豫章倒也仁孝,抱着孩子磕了九个响头,这才说道:“爹,儿媳来迟,还请您见谅,儿媳一定恪守本份,相夫教子,替秦家开枝散叶,伺候郎君,呵护后背,让家族兴旺,还望爹保佑。”
“起来吧!”
秦怀道有些动容,将豫章搀扶起身,无论怎样,豫章贵为公主,能放低姿态做到这一步,难能可贵,算是真正将自己当成秦府的人了。
“都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儿静一会儿!”
“我陪你吧?”豫章说道。
“不用,你也下去吧,孩子累了,需要休息。”
豫章没有再说什么,抱着孩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