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大军从容而退,带着大批战利品,还能用的战马被牵上山顶集中,死了的宰杀,架在火山烤,还没死的丢在山下,砍了马腿排成一条长长的肉墙,尸体也堆积成另一道肉强。
两道肉墙就像两道屏障,突厥想要杀过来,就必须清理干净。
清理就意味着下马,下马就是活靶子。
太多了,不清理战马都无法跨越。
饭后,秦怀道见突厥没有进攻的意思,也不去撩拨,命令大军修缮工事,上山的任何一处缓坡全部挖陡,增加攀爬难度,只留一条路供自己同行,路口两边安排两营人马看守。
整座阳关划出三道防线,每一道防线都挖掘成壕沟,绕山一圈,彼此用交通壕连接,只要够深,人蹲在里面加上盾牌,根本不怕弓箭手射杀。
一道道命令下去,全军行动起来。
秦怀道亲自指挥,壕沟路线怎么走,怎么利用四周地形为依托,观察哨安排在哪儿,进攻时路线怎么选定,反击时每个营负责的区域怎么划分,壕沟里面怎么安排藏兵坑,一旦受伤,人可以在里面战士躲避,等等。
很快,阳关成为一个巨大的工地。
突厥人不明所以,有人上来查看,被游弋在附近的第五团吓跑。
一些将领远远观察,指指点点,最终还是没有进攻。
双方都在等。
突厥人等援军,等物资,一场大战下来,羽箭损失巨大。
秦怀道等撤兵,等工事。
战斗进入一种不可思议的默契,谁也不主动进攻。
时间在悄然流逝。
……
敦煌城外。
一支大军飞奔而来,为首正是程咬金和程处默,见城门禁闭,城墙上旌旗摇摆,突厥士卒张弓搭箭,两人有些懵,突厥人不是喜欢野战吗,怎么玩起了守城战,这种技术活玩得转吗?
两人心头疑惑,交换个眼神后勒马停下,举手示意大军也停下。
春寒料峭,冷风徐徐。
大地披上绿妆,茫茫一片,党河水悠悠而过,倒映着阳光,辚辚闪烁。
两支山鹰在虚空盘旋,尖叫声响彻荒野。
这一幕看得众人有些迷惑,城池、绿洲、河流、农田,远处山岭连绵,这不是江南才有的景象吗?我们在哪儿?
“好地方,拿下可养活十万兵。”程咬金感慨道。
“难怪秦兄弟让我们过来,有水,有绿洲,土地肥沃,如果开垦一番,可养活几十万人,这儿是个好地方。”程处默赞同道。
“怎么打?”程咬金考校道。
程处默没有马上接话,虎目一凝,盯着前方城池打量,一边思索对策,渐渐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片树林,说道:“突厥擅攻不擅守,但城池高耸,城墙上守军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强攻代价太大,难怪秦兄弟让我们围而不打。”
“围而不打无过,但也无功,你就不想拿下?”陈咬金问道,自己儿子,亲生的,不得不耳提面命,多加点拨。
“当然想,但代价不能大,否则秦兄弟那儿没法交代,大军先安顿下来,砍伐树木造云梯,可惜没有火炮,否则直接轰开城门冲杀进去,只能用常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