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说拉近她的阵营,并非晋王,她一个才人有何居心,想上位做皇后不成?”房玄龄警惕地追问道。
“皇后可满足不了她的野心。”秦怀道直言道。
“难不成还想做皇帝?”房遗爱惊讶地问道。
秦怀道笑而不语,如果不是来自后世,也不敢往皇帝上想,房玄龄见秦怀道不像开玩笑,脸色大变,正色说道:“老夫现在就进宫说明情况,武才人最近得宠,圣上有将其提为美人之意,但遭到后宫四夫人阻拦,后宫之事臣子不能插手,但涉及政事则不同,必须阻止。”
后宫美人是一种称呼,地位比才人高,正四品,再往上是婕妤,然后是九嫔,四夫人,也就是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四妃,再往上就是皇后。
秦怀道一听要提为美人,但被阻止,心中一动,问道:“会不会是武才人通过这件事试探我?如果答应,则进一步拉拢,甚至结盟,她深受圣上宠爱,知道不少消息,以此交换,让我成为外应,扶持她上位?”
“可能性很大,其娘家势力不够,想上位就必须朝中有大臣扶持,你最合适。”房玄龄赞同道,忽然想到什么,继续说道:“何况你和其父武士彟有些过节,借此试探,如果成功,也能化解昔日矛盾,此女好手段,没其他事老夫这便进宫。”
秦怀道寻思着这个女人太能折腾,野心太大,一旦上位,和自己必然有一场战斗,虽然不怕,但太麻烦,提前废了对自己有利,便答应道:“也好,那此事拜托房伯伯处理,晚辈还得去处理山东世族和江南士族。”
“对了,段瓒一事可有紧张?”房玄龄问道。
“已经派人去吐蕃,能不能找到看命。”
“有心了,去吧。”
秦怀道点头,匆匆离开梁国公府,直奔卢国公府而去。
几乎同时,一处隐蔽的山庄内。
山东世族和江南士族代表聚集在一起,一个个脸色有些阴沉,坐在上首的是孔颖达,脸色更是黑如锅盖,握着茶杯的手青筋毕露,微微发抖,难以压抑住心中的愤怒。
一名中年男子忍不住说道:“圣上此举简直儿戏,不行,绝不能让汉王来主持明经科,历年科考都是礼部负责,此例不能开,否则后患无穷。”
在场都是明白人,当然明白其中利弊。
礼仪是儒家精义,礼部是圣人门徒大本营,弘扬礼仪根基之所在,科考于圣上是选才的手段,但于儒家而言,是宣扬礼仪的重要工具,这里面有个权力的问题,一旦被剥夺,以后怎么办?
还有一点更重要的不能拿出来说,就是掌握了科考,就掌握了出题,自己人不就可以提前漏题,考出好成绩,想要成为自己人,不就得投靠,送礼?
这里面的利益太大,太重要。
孔颖达是孔圣后代子孙,抛开利益不说,一旦主考官换成非孔圣门徒负责,脸面往哪儿搁?一口气憋在心里,异常难受。
又一人忍不住说道:“孔祭酒,明经科向来是我圣人门徒之事,让一个武夫来指手画脚,成何体统,必须阻止。”
文武向来对立,让武夫监考文人,这谁受得了?
一席话顿时引起更大不满。
众人议论纷纷,场面开始有些失控,一名男子急匆匆跑进来说道:“诸位,不好了,汉王主持公审,棒子会核心成员被一帮刁民在现场直接打死,那些刁民怪罪到我们百货阁头上,都不去百货购采购了。”
“什……什么?”
所有人脸色大变,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
有人着急地说道:“那些刁民都不去采购,百货阁以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