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眼中再次闪过一抹慌乱,低下头去。
秦怀道心中有了答应,继续说道:“给我一个让你活命的理由,否则,死!”
“你——”对方大惊,愤怒地看着秦怀道:“你我无冤无仇,我也配合了你问话,何必赶尽杀绝?杀了我,范阳卢氏肯定不会放过你。”
“不杀你也不会放过,这个威胁不够。”
对方乱了方寸,急忙说道:“我可以给你效命,我能打,擅长刺杀。”
“雷武是你什么?”秦怀道忽然话锋一转。
对方脸色大变,死死盯着秦怀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你应该想怎么才能活命,告诉我雷武下落。”
对方赶紧说道:“不知道,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在哪儿。”
“也就是说你没有任何价值?”秦怀道逼问道,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对方脸色发苦,想求饶,又拉不下面子,想透露些什么换命,又确实不知道什么,关键是不能说,否则死的更惨,想到风雨楼规矩,还有恐怖的惩罚,一咬牙,闭上眼:“杀了我吧。”
“只要你说出风雨楼其他据点,可以活。”
“说了死的更惨,杀了我。”对方声音沉重,多了几分死志。
没人不怕死,但有比死更可怕的除外。
秦怀道见对方不敢说,也想到什么,但不甘心,好不容易抓到个活口,对罗英说道:“打晕了带出去慢慢审。”
对方一听要带回去,而不是当场斩杀,组织看不到尸体肯定会怀疑背叛,急了,忽然用力往横在脖子上的刀用力一扭。
“噗嗤——”
锋利的刀锋撕开脖子颈动脉,对方倒在地上,带着某种解脱,声音虚弱地说着什么,秦怀道蹲下,凑耳过去:“梅花堡,如果可以,救我妻儿,叫沈梅。”
秦怀道听得真切,也懂了对方心思,对风雨楼的手段多了几分认识,宁死也说,这得多凶残?郑重点头:“好!”
对方惨然一笑,闭上了眼。
秦怀道眼神复杂地看着对方,是条汉子,也重情义,可惜走错路了,将铁棍丢在旁边,让人一看就知道刑讯逼供,宁死不从,这么做能确保风雨楼不会动其家人,大丈夫言必行。
“不要动现场,走吧。”秦怀道转身离开。
众人跟着出来外面院子,一个个搜查小队返回,找到五十万贯银子,没有发现书信等有力证物。
一行带着五十万贯银子迅速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天亮前,队伍回到秦家庄,秦怀道将人遣散回去休息,和薛仁贵、罗英三人联手,找了个隐秘地方将银子埋了。
府上虽然缺银子,但还不至于断资金链,这笔银子留着备用。
埋好银子后,三人返回一个小院,毫无睡意,干脆烧了堆篝火,拿些肉烤来吃,一边闲聊庄上的事,将自己打算以秦家庄为中心,将四周打造成工业区的构想说了一遍。
两人听不懂什么叫工业区,但清楚一点,就是以后会有很多工坊,需要很多人,一番畅谈,不知不觉天色放亮,秦怀道叮嘱道:“罗英,由你负责,秘密从附近各县找流浪乞丐送往茶山,少年则集中秘密训练,老人和妇人则帮着打理茶山,小孩弄个书堂,找人教识字,但不得透露出去。”
罗英吓了一跳,这是要造反不成?
秦怀道迎着罗英的目光,坦然说道:“罗英,咱们是一家人,有些话从未跟你提过,今天说透,圣上文才武略,是明主,但后面接班人未必,何况大唐看似繁华,实则危机四伏,咱们做这一切但求自保,未雨绸缪,懂吗?”
“不太懂,但我知道跟着阿叔就对了。”罗英摇头。
让一个武痴懂政治,确实有些为难,能信任就好,问道:“你跟我一段时间,也算出生入死,家中长辈怎么说?”
罗英的父亲已经战死,长辈算起来只有一个,罗通,也就是罗章的父亲,罗英想了想,说道:“大伯找莪问过一些事,我没敢直说,挑些能说的含糊过去,罗章哥交代过,但大伯之后再没问过,反倒是联络一些旧部过来,进了护山队。”
“那就是支持。”秦怀道大喜,罗通可是个猛人,情商不高,但武力几乎无人能敌,虽然颓废多年,一旦恢复雄心,绝对天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