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胰子,那东西不便宜,还洗不干净,可要是不用更没法洗干净,少主说一定要洗干净才行,只好舍这个成本了。”荷儿赶紧解释道。
胰子就是利用猪的胰腺制成的一种能够清洗衣物的“肥皂”,将猪的胰腺取出后,拨出附着在胰腺上的脂肪,将干净的猪胰腺洗净后捣碎,加入砂糖、纯碱和少量的黄豆粉,再加清水制成泥状物,搓成丸,放在太阳下晒干就能用。
猪肉太膻,低贱,没人吃,加上老百姓自己都吃不饱,没有余粮饲养,养猪的人不多,猪胰腺稀少,反而成了稀罕物,价格不便宜,只有达官贵人,富贵人家才会用胰子浆洗衣物。
秦怀道眼睛一亮,如果制作出肥皂,岂不是能解决浆洗羊毛问题,还多一条财路?修路需要大量银子,各国公家借来那点根本不够,正愁没地方赚快钱,这不就来了吗?
想到这儿,秦怀道说道:“你让府上谁去一趟秦家庄,让薛大哥过来一趟,制作些物品给你浆洗,比胰子好用,多出来的拿去铺子卖,同样一贯银子一块。”
“太好了,那咱们成本可就剩下了。”荷儿大喜,匆匆去了。
秦怀道三两口吃完饭,拿起笔和纸书写起来,肥皂制作很容易,先在锅里放水和烧碱,等碱全部化开后加入油脂继续加热,并不断搅拌,猪油脂最好,实在不行羊油脂也行。
等锅里的材料煮沸后改用小火继续加热,并不断搅拌,使油充分皂化,这个过程需要一整天,过程中生成的高级脂肪酸钠即为肥皂的主要成分,等锅里的材料皂化完成后,向锅里放入食盐,并搅拌使食盐充分化开,促使皂基凝聚。
把静置好的材料掏出来,出锅时将上层皂液掏出来放在盛皂的盒子(或模型)里面等它慢慢凝固成型,成型之后即为香皂。
像卖一贯银子,肥皂必须有些特色,比如加入香料,闻起来味道好些,块头大一些,能用久一点,这个可以用模型达成,倒是不难,表面再增加些富贵、吉祥之类的字样,效果会更好,模型阴刻也能达成。
秦怀道详细注明要点,画出模型样式,标注好尺寸。
又等了一会儿,薛仁贵匆匆过来,进门就问道:“少主,您找我?”
“这是制作肥皂的方子,同样交给你制作,要保密,纸造的怎样了?”秦怀道将方子递上去,一边问道。
薛仁贵郑重接过去,顾不上细看,贴身收好,对秦怀道的信任感激不已,回答道:“正在研究,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这事确实急不来,但可以扩大规模,多些人尝试,这样,你找黄老商量一下,找块地修建围墙圈起来,里面建造一些房间做工坊,面积大一些,专门负责生产纸和肥皂,人手找黄老和赵书文,记住,不要男丁,所有工人必须签订三十年雇佣文书,还有保密条款,一旦泄露,查家灭门,严格一些才能杜绝泄露,做工的人每月暂定一贯银子,年底给一些奖励。”秦怀道叮嘱道。
“这奖励怎么定?”薛仁贵好奇地问道。
“按照平时表现来定,比如不请假,上工不迟到,做的又快又好,帮助他人,不造谣生乱,你安排人每天跟踪登记,做好记录,将来查验,表现最好的奖励一百贯,其他再等,看盈利额。”
“明白了,这么高奖励,肯定拼了命干。”薛仁贵笑道。
“也别累着大家,卯时上工,酉时放工,子时休息,一天做工四个时辰,做好后交给荷儿安排。”秦怀道提醒道,虽然996才是资本家追求,但秦怀道心不够狠,八小时就够了。
“那也太轻松了,还能一个月一贯银子,肯定抢着报名,用谁不用谁,到时候不好选。”薛仁贵感叹道。
“有多少要多少,我还担心人手不够,一旦纸和肥皂研究好配方和工艺,就放开了做,天下这么大,到处都需要,说不定还得招人。”秦怀道笑道。
薛仁贵眼睛一亮,笑道:“那咱们能帮到不少百姓活下去。”
秦怀道没想到薛仁贵想到的不是赚钱,而是能帮到不少百姓,倒是个心忧天下之人,原本还愧疚没带上战场大杀四方,留在身边做琐事屈才了,现在看来未必,如果能造福一方百姓,让不少人活下去也是一份天大的功德。
想到这儿,秦怀道叮嘱道:“长安城内还有不少流浪儿,无父无母,早不保夕,你悄悄接触,将他们带去秦家庄,年纪合适的丢护庄队,其他留下来做工,待遇一样,护庄队扩充到五百人,但一定要保密。”
薛仁贵知道其中轻重,一旦暴露,落个私自豢养武装的罪名,形同造反,赶紧答应道:“明白,有用工这个理由打掩护,忽然多出一些人也没人在意,就是住的地方是个问题。”
“工坊内多盖些房子,做成通铺,护庄队以后都住里面,以正规军的方式统一管理,赵书文能用,你就带着,不能用就培养别得人,生意一旦做大,没信得过的人不行。”秦怀道叮嘱道。
薛仁贵知道秦怀道这是将身家性命都压在自己身上,心中感激,赶紧点头答应下来,聊了几句匆匆回秦家庄去了。
秦怀道则去西院继续打造架子鼓和吉他,直到晚上看不清,则去书房继续教大家唱曲,一起琢磨配乐。
三天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这天清晨,阳光明媚,和风徐徐。
秦怀道骑马来到城外,看到了早已等候的罗章和尉迟宝林,还有随行的七百羽林卫,现在是巡逻司的人,一个个骑着战马,身体挺拔,目光沉静,不动如山,还有不少锦衣打扮的年轻男子在东张西望,透着好奇,应该是实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