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真够阴险。”程处默骂了一句,看着走远的魏子和等人说道:“要不等天黑了,我去摘了他脑袋。”
“不可莽撞行事,刚见完咱们就被杀,脏水肯定泼我们身上,说不定暗中有人巴不得咱们这么干。”秦怀道赶紧阻止,回到队伍中。
“刚才那些人来干什么?”尉迟宝林好奇地问道。
程处默将情况简单说明,尉迟宝林气得脸色铁青,问道:“秦兄弟,肯定是某个世家出手阻止,想让您成为笑话,打着为民请愿的名义圣上确实不好出手,如果继续修,就是一个无底洞,多少银子都不够填,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好狠毒的手段,咱们怎么办?”
“慌什么?”秦怀道打断道,看着往南而去的黑河沉思起来,眼中闪烁着精光,世家阻止在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直接。
看来,只能实行B计划了。
作为一名曾经的铁血战士,秦怀道习惯了凡事多准备一套计划,指着黑河说道:“各位,顺着官道往前是周至县城,然后往南到周至驿、沿途经过骆谷驿、樱桃驿、三交驿,再到骆谷关,可对?”
“没错,这条古道我走过几遍,错不了。”程处默赞同道。
尉迟宝林提醒道:“秦兄弟,沿途有一个县城,四个驿站,虽然驿站归朝廷管,但人都是本地的,肯定沆瀣一气,如果沿着官道修,沿途不少人家,赔偿根本承担不起,加上从中作梗,这事很难办。”
秦怀道却笑了,带着几分冷意说道:“从我们脚下出发,经过一个县城,四个驿站可抵达骆谷关,但这儿的黑河也流到骆谷关,而且河道还算直,路途并没增加,我们可以绕开官道走。”
“恐怕不行。”程处默打断道:“黑河一到枯水期,船只没办法走。”
“谁说要走水路?”秦怀道冷冷地说道,语气透着几分自信,几分睿智,几分霸道,还有几分不甘被人打压的傲气。
“不走水路?”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大吃一惊,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看到彼此心中的震惊,不走水路就只能自己修路,这个工程量太大了。
罗章却浑不在意,对秦怀道满是信任,笑道:“这一段不走官道更好,避开县城和驿站,就不用去填那个无底洞,还不用担心被人拖工期,重新开路,可以放手施工,我觉得可行。”
“但这个工程量太大,何时才能修好?而且工期一长,费用同样会上去。”程处默反驳道。
“但起码没人阻止。”罗章提醒道。
一说到阻止程处默就火气往上冒:“怕什么,谁敢阻止,咱们弄谁。”
“如果是当地百姓呢?”罗章反问。
程处默顿时哑火了,百姓阻止不好办,真要是动百姓,这条路就不要修了,甚至还可能引发更大动荡。
秦怀道没有阻止大家争论,看着黑河方向,沿途满是森林,工程量确实很大,但也不是不能完成,大不了将炸药拿出来,炸出一条路,至于工期拉长问题,反正从高句丽带来两万降军,工钱低,不怕。
原计划行不通,只能改计划,秦怀道沉声说道:“走官道还需要搭建两座桥,施工难度同样很大,但沿着黑河走就不同,直接到骆谷关,不用搭桥,不用赔偿,不用担心被人阻止拖工期,至于工程大问题,我有办法解决,罗章。”
“在!”
秦怀道低声叮嘱道:“你带队伍直奔骆谷关等候,中途不得和地方冲突,也不用多说什么,更不能暴露我的行踪。”
“遵令。”罗章抱拳应允,并不多问,对秦怀道有着莫大的信任。
“程大哥,尉迟大哥,你俩随我步行,沿黑河走一趟,到骆谷关汇合。”
“遵令。”两人也赶紧应道。
秦怀道将两把刀背在身后,狗腿刀插大腿外侧,再将装着圣旨、白纸和木炭的袋子交给程处默携带,让尉迟宝林带些食盐、清水和干粮路上备用,等罗章带着大部队离开后,三人顺着河流而下。
一路上,秦怀道走走停停,将沿途地形绘制下来,并标注好将来要的路线,标注上尺寸,没多久,前方道路变得难行起来,山坡变得陡峭。
大家绕着半山腰走,穿过密林,走的很慢,眼看就要天黑,在一处山坡停下,找了个开阔处休息,程处默和尉迟宝林去砍干树枝准备烧火,秦怀道则观察地形,继续绘制草图。
没多久,一堆篝火烧起来,秦怀道看看天色不像要下雨,也就不准备打雨棚,坐下来吃干粮,就听程处默抱怨道:“魏子和那个混蛋哪儿是替百姓请愿,就是找借口阻止,咱们的路不走官道,对当地百姓反而影响很大。”
“确实如此,汉中过来的商队到骆谷关后绕行,不走周至,当地百姓的店铺、客栈生意会少很多,他这是找死,等路修好,圣上肯定收拾他。”尉迟宝林也恨恨地说道,忽然话锋一转,问道:“秦兄弟,沿途过来山不算陡峭,绕着走问题不大,但咱们所在这座山峰可不低,爬坡肯定不行,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