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看到李承乾慌乱表情,愈发失望,为君者,让臣子看出心思就已经不对,遇事慌乱,喜形于色更非储君所为,但毕竟是自己儿子,太子,不能当众点破,看向王德,王德会意地匆匆出大殿。
很快王德返回,领着一信使进来,身插小黄旗,信使跑的灰头土脸,两眼布满血丝,但眼睛格外明亮,手里托着一个盒子,用锦布包裹,声音嘶哑地喊道:“圣上,大捷,营州大捷。”
“营州,快,把捷报拿上来。”李二一听果然是营州,激动地站起来,虽然时常有飞鸽传信,但只言片语,并不详情,战情全靠推测,早等不及了,看到信使站立不稳,嘴唇干裂,补充道:“来人,将朕的参汤端来给这位壮士。”
“谢圣上恩典。”信使大喜,参汤什么都不重要,这份恩典能吹一辈子。
很快,王德将盒子接过去,打开外面包裹的锦布,再打开盖子,却不里面没有机关之类伤到圣上,见里面确实是书信,不敢拿出来看,赶紧递上去。
李二拿起书信一看,里面有两封,一封署名薛万淑,另一封署名秦怀道,赶紧先看秦怀道的,几乎一目十行,很快将内容看完,心中顿时掀起了惊天巨浪,以为自己看错,再次重头看起。
这一次李二看得格外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字,确定上面内容没看错后,狂喜:“哈哈哈,好,不愧是朕之悍将,你们不是说定远将军不报吗,王德,念,让大家都听听。”
武将们听到夸赞都松了口气,知道是真捷报,自己儿子岂不是沾光了?
想到这儿,武将们兴奋地看向王德,文臣,特别是那些出来弹劾的文臣面如死灰,低头不语。
王德接过书信,朗声念道:“圣上,臣怀道于营州叩拜,暴雪封路,人马寸步难行,难以奏报,恳请圣上责罚,自领军以来,臣无时不刻不思圣恩,不敢辜负重托,入营州地界后率军偷袭悉万丹部,杀敌千余,缴获无数,回营州后泼水成冰筑城,加固防御,击退高句丽来犯大军,杀敌两千有余,敌军久攻不下,改围困,臣率程家三兄弟、尉迟两兄弟、房遗爱、罗章、李义协和李德謇等人连夜潜出营州,冒雪奔袭千里,趁夜潜入辽东城内,一把火烧掉几十万石粮食,迫使入侵敌军缺粮,无力攻打我大唐城池,顺利回营州,无一伤亡。”
念道这儿,王德故意停顿一下,看向武将集团。
被念道名字的家长脸上笑开了花,居然渗透入辽东城,一把火烧了几十万石粮食,这是何等的大功?
李靖也替自己儿子高兴,有了这份功劳,回来好歹也能弄个官职了,想到粮草,心中许多不明之处这一刻豁然开朗,难怪十万敌军明明南下,却不急于攻打平州,原来是急着到处筹措粮食去了。
王德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臣从营州都督口中得知五万敌军两天前深入契丹就粮,正好暴雪降落,封山封路,寸步难行,臣造雪橇板,并传授大军雪上行走之法,之后追入契丹地界,斩杀五万高句丽敌军,无一落网,再杀入何大何部,将其部族俘获,清积雪,撅通道五天,得圣上庇佑,全军安全回营州。”
“五万,全灭?”
大殿内一片哗然,都露出来不可思议神色,有人想质疑,但八百里加急的捷报没人敢欺瞒,除非九族都活腻了。
武将们羡慕不已,那可是一笔大功。
有儿子随行的国公,特别是程咬金和尉迟恭,笑得嘴角都豁开了。
王德继续念道:“回营州后,臣让可敦挑选亲信去联络可汗,五天后,臣率军埋伏雪原,偷袭赶来的契丹大军,斩杀近三万,俘获可汗和族老等契丹高层,缴获无数,拯救奚族百姓五万余,并得到契丹和高句丽的盟书,上有太原王氏族长签名,据契丹可汗招供,太原王氏促成两方结盟,沿途瓜分大唐,盟书太过重要,臣担心路上出事,不敢交由信使,还请圣上明察。”
“又是三万?”
“盟书?”
“居然是太原王氏促成?”
程咬金早已知道,但不妨碍趁机上眼药,高声喝道:“圣上,臣请领一军赶赴太原,将王氏族人全部抓来。”
尉迟恭也出列道:“圣上,太原王氏这是造反,臣请圣上下旨,将王氏在朝为官的族人以及王氏举荐、支持的官员全部拿下。”
“噗通,噗通!”
无数王氏族人瘫倒在地,就连被王氏举荐和支持的官员也感觉天旋地转,纷纷倒下,有人连滚带爬地上前,一边苦喊道:“圣上,圣上明察,下官并不知情,太原王氏图谋造反,罪不可赦,该当诛九族。”
更多人上来撇清关系,请求饶命,大殿瞬间变得闹哄哄的。
李二冷着脸喝道:“来人,把他们带下去。”
一大片千牛卫冲进来,将人提着出去,呼喊声,饶命声渐渐远去,大殿恢复安静,却多了一道压抑的气息。
李二瞥了眼王德,王德会意地继续念道:“圣上,逃回的两三万契丹军回到草原,发现所部被悉万丹部洗劫,吞并,大乱起,但不足为虑,臣让房遗爱为主、薛万淑之侄薛枫为副,持可汗信物深入契丹境内,招揽各部联手拿下悉万丹部,臣则率军找到高句丽五万大军藏身刘家堡,制造雪崩,将敌军掩埋大半,剩余全部斩杀,缴获无数粮草,无法运走,分发给受害百姓时得知万余敌军在王家镇,大军即可出发,拿下小镇,万余敌军全部斩杀。”
“又是五万?”
“还有另一万?”
“引发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