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齐全,做出来的东西比用刀粗暴砍出来的好用很多,刷上桐油愈发光滑,光滑意味着摩擦力减少,速度快。
再用木头做成靴子固定在雪橇板上,穿着就能动,比用绳子方便很多。
五天后,六千副雪橇板走好,多出来的算备用,木材也基本耗尽,再想多做没材料了,秦怀道和薛万淑商量一番,用火烧融西门洞内结的冰,并安排重兵守着以防万一,领着大家出去训练。
雪橇板看似简单,掌握好并不容易,足足三天才像模像样,三天后开始演练阵法,一共两种,一种是进攻,怎么保持队形冲上去不乱,怎么射击确保每个人都有视野,避免拥挤,怎么确保火力输出不断,这点秦怀道寻找了两段式。
简单来说就是将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射,另一部分等着,等前面的人射完更换箭匣时,另一部分接替,继续射击,却不箭矢不停,将敌人压住。
另一种阵法就是撤退,雪橇板不是骑马,不可能一窝蜂乱撤,特别是上坡时,必须要有章法,秦怀道选择了交替掩护,就是一部分人留下阻击,另一部分人后撤一段距离,掩护前面人撤退,如此交替,反复。
这里面有个问题,撤退的人不能挡住接应的人视野,否则连弩会射中自己人,只能一分为二,从两边撤,让开正面,绕到后面重新结阵,接应前面之人,速度必须快,一旦接应之人箭匣射空还不能集结,完成补位,敌人就会趁机冲上来。
进攻也好,撤退也罢,都不复杂,掌握容易,但配合起来有些麻烦,默契度不够,需要时间训练。
整整十天,部队总算有点样子。
秦怀道松了口气,让大部队休息两天,恢复体力。
第三天,五千余人马再次杀出营州城,浩浩荡荡,望北而去。
营州守军不知情,见大家不骑马,穿着雪白的大衣,一个个臃肿的看着像白色雪熊,但没人嘲笑,郑重行礼,以军人的方式目送。
薛万淑带着营州将领来送行,有些不放心地说道:“秦将军此去凶险万分,如事不可为,还望另作打算,营州随时恭候秦将军回来,另外,如有需要,本将随时带人支援。”
“多谢都督,已经帮了太多,营地还有些牛羊战马,就当是对都督府的感谢,还请都督不要见外。”
“太多了,愧不敢当,老夫会替将军照料好,等你们回来带回长安。”薛万淑赶紧说道,还剩下十万余牛羊,三万匹战马,这可是一份重礼。
“必要时接济一下百姓,他们也不容易,这次暴雪来的太突然,两三个月百姓没有收益,未必坚持的住,可不能沦为灾民。”秦怀道叮嘱道。
薛万淑也担心这个,想了想,不再坚持,感激道:“将军高义,老夫替全城百姓谢过,祝将军大捷归来。”
“谢都督!”秦怀道抱拳,目视众人,转身离开。
薛枫看了薛万淑一眼,赶紧跟上。
“保护好将军!”薛万淑提醒道。
“放心吧。”薛枫头也不回地答应一声,匆匆追上去。
众人目视五千大军越走越远,消失在风雪中,一个个满是感慨,一场灭顶兵灾不仅化解,还有余力出兵追杀敌人,这仗打的简直不可思议。
“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薛万淑低声呢喃,心中结交之心愈发坚定。
“都督,他们真的能行?”一名将领低声问道。
薛万淑看了对方一眼,说道:“如果是老夫带兵,肯定不行,但秦将军非常人,来营州后做的每一件都不可思议,却又神奇无比,筑城之法你听说过?”
“不曾!”
“老夫守营州多年,也不曾想到此法,秦将军身居长安,却懂此法,还懂得用冷水退敌,这么简单的办法咱们却没想到,还有那雪地行走之物,刚才你也看到了,走的并不难,简直不可思议。”薛万淑感慨道。
“也是,将军,北方这天恐怕要变了。”
“是啊,要变了!”
薛万淑看着远方茫茫雪原,精光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