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看完后将信递给长孙无忌,也松了口气,说道:“圣上,刺杀朝廷五品命官形同造反,凶手发现事不可为后进了崔府,这事恐怕和崔府脱不了干系。”
“你怎么看?”李二看向秦怀道。
秦怀道很清楚李二回头会审问崔仁师,而崔仁师肯定会辩解,不能欺瞒,否则会落个欺君之罪,便说道:“回圣上,臣不敢肯定凶手是不是崔大人安排,带兵进了崔府时,发现三十几个黑衣人被杀,不知道是凶手一怒之下动的手,还是崔大人担心暴露,苦肉计,杀人洗脱自己身上嫌疑。”
话说的模棱两可,不肯定,反而根据杀伤力。
李二沉声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凶手一怒之下动手?”
“凶手偷袭失败,反而被臣斩杀一人,说明他们对臣等武力了解不够,或者得到的情报有误,自然怪罪提供情报的人,如果真是崔大人指使,那情报应该也是崔大人提供,凶手失败自然迁怒。”
房玄龄眼睛一亮,赞同道:“怀道说的有道理,假设崔大人是幕后指使者,那凶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死士,一旦失败,必然恢复躲藏,崔大人苦肉计杀死一些人洗脱自己很合理;另一种是杀手,刺杀失败,一怒之下杀提供情报的人也合理,如果崔大人不是幕后指使者,凶手忙于逃命,不可能进府,就算是巧合进去也不会杀人暴露自己行踪,所以,崔大人指使的可能性很大。”
秦怀道有些惊讶地看向房玄龄,这逻辑,没毛病啊!
正好,不用自己费口舌引导了。
“臣附议,这凶手身份很可疑,臣建议彻查。”李靖也说道。
事关重大,李二没有马上表态,沉吟片刻后说道:“带崔大人进来。”
很快,崔仁师被带进来,人已经苏醒,看到这阵势打了个激灵,噗通一声跪下,喊道:“圣上,请圣上替微臣做主,秦大人仗势欺人,带兵强闯崔府,杀人无数,圣上,臣不服。”
“你还有脸喊冤,朕来问你,府上那么多黑衣人怎么回事?”
“这……”崔仁师有些慌,这事没办法解释,但不解释也不行,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这……圣上,臣怕死,担心有人对府上不利,便多招了些看家护院的,还请圣上责罚。”
护院多有违朝廷法度,但罪不至死,崔仁师知道躲不过,只能避重就轻,但李二心里面明镜一般,将信甩过去,喝问道:“那这个呢?”
崔仁师捡起信一看,顿时遍体生寒,看向秦怀道,想不明白如此机密之物怎么会被搜到,岂不是密室暴露了,这怎么可能?想到信上内容就浑身发颤,只感觉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看到这一幕,大家哪里还不知道信上所言非虚,崔仁师心虚了,李二气得脸色铁青,居然敢造反,岂能轻饶,喝道:“带管家。”
管家也被人弄醒,带了进来,看到晕过去的崔仁师,又看看即将暴走的李二,还有一干冷着脸不语的大臣,顿时慌了,噗通一声跪下,颤声喊道:“草民见过圣上,草民该死,请圣上责罚。”
“说,你为何该死。”李二暴喝道。
管家浑身瑟瑟发抖,不敢抬头,说道:“草民不该对秦大人动手,草民只是一时愤怒,心里着急,没忍住,并非有意,还请圣上饶命!”
“他对你动手了?”李二看向秦怀道。
秦怀道如实说道:“回圣上,微臣带人进府追查凶手,他带一大帮黑衣人冲出来阻挡,微臣好言相劝,让他进去通报崔大人出来,他不肯,还下达攻击命令,臣为了自保,不得不还手。”
李二看向管家,目光如炬,见管家并没有辩解,怒火中烧,喝道:“居然对朝廷命官动手,谁给你的胆子?”
“草民不敢,草民只是一时冲动,请圣上责罚。”管家赶紧求饶。
事实已经清楚,当事人也已承认,没什么好再问,李二喝道:“来人,将两人打入天牢,谁都不许接触。”
“圣上,不妥!”秦怀道赶紧喊道。
“你有何话说?”李二反问道。
机会难得,秦怀道还想利用崔仁师扩大战果,查出另外几家,赶紧说道:“圣上,打入天牢恐怕会莫名其妙死去。”
李二会意过来,说道:“押下去等候发落。”
马上有千牛卫冲进来将两人带出去,李二问道:“交给你能确保安全?”
“监察府只有三百人,臣不敢绝对保证崔仁师大人安全,但会尽力而为,臣也想看看谁会进来刺杀灭口,不过,这么一来臣就无法安排人手追杀凶手身份了,如果可以的话,臣恳请调一队羽林卫进入监察府,协助看押。”秦怀道正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