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指着蒯彻,“想不到还有别的客人在,叨扰二位了。”
脚夫舒了口气,挠着后脑勺憨笑着说:“小人算什么客。蒯先生,他是和马先生一起的?”
蒯彻在咸阳无亲无故,唯有马户会时常来探望他。
脚夫知道二人相交莫逆,应该不会去雷侯那里通风报信。
“嗯。”
“你先回去吧。”
蒯彻目光闪烁,他只想早点打发了对方,然后亲自向陈庆赔罪。
“我就说嘛,这里怎么会有外人来。”
脚夫放下了心,浑身都轻快了几分。
“两位先生你们聊,小人回去书坊向掌柜交差了。”
“账还是挂在马先生名下吗?”
蒯彻恨不得封住他的嘴。
你提了书坊掌柜还不够,又提马户干什么?
生怕陈庆不能一网打尽吗?
脚夫挑起担子,把两个空的木箱挂上。
“蒯先生,我家掌故还说了一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您早晚有逃脱囹圄,施展抱负那一天。”
他丝毫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还在尽心宽慰对方。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雷侯这么不得人心呀。”
陈庆唏嘘地叹了口气。
蒯彻瞪大了眼睛,轻轻咳嗽了一声。
可脚夫相当没有眼力劲,临走了又回过头来:“这位先生您不会不知道吧?”
“雷侯把朝中官吏和广大商贾坑惨了!”
“我们东家买了两千多贯的股票,最后就拿回来一百多贯,差点把家里的宅子都卖了。”
“你看眼下的豪宅大屋,全都是民脂民膏!”
陈庆嗤笑一声。
咸阳城里开书坊的,不用说肯定是士人贵族家里的产业。
两千贯的股票也不一定是自愿卖的,说不准是族里分配下来的任务。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前番发动的股灾打击面还挺广。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