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丘林部的士兵手足无措,只知道身上一疼,然后就像被剥开的笋壳一样倒了下去。
“前队换后队,装填弹药。”
“后队变前队……”
阵列线射击大概是有史以来最无脑的打法,尤其是面对木头桩子般不知道闪避的对手。
一骑快马飞奔而至。
赵威几乎是撞开了火枪队阵列,踉跄着扑上前,一跃五尺有余,夺下了陈庆手中的虎符。
“雷侯,你敢私自调兵行凶!”
他千防备万小心,就是没想到陈庆的胆子这么大。
一眨眼的功夫,死伤者上百!
京畿要地出了这么大的事,陛下怪罪下来他绝对难辞其咎。
“赵将军好没道理,怎么能血口喷人?”
“分明是神枪营外出操演,偶遇外邦人士目无法纪,公然聚众作乱。”
“事态紧急,本侯不得己之下才命神枪营武力镇压。”
“到了你嘴里,怎么反倒像是本侯错了一般?”
陈庆目光威严,扫视着茫然无措的火枪兵:“尔等皆可为人证。”
“神枪营到底是前来行凶还是平乱?”
众人面面相觑。
谁敢承认自己是行凶?
“赵将军,却如侯爷所言,我等一来胡人就打得不可开交。”
“我看到他们提着的刀剑上都沾了血,肯定是出了人命,侯爷让我们开枪平乱没错的。”
“赵将军,是平乱呀!”
“您来得晚肯定是没看清,刚才胡人还要砍我们呢。”
众口一词,群情汹涌。
赵威忽然想起太子殿下也在现场,立刻改口:“原来如此,是本将错怪了你们。”
“唉……”
扶苏重重地叹了口气。
事己至此,后悔无用。
唯有想办法怎么妥善收场。
狐鹿姑浑身沾满尘土,一脸茫然地站了起来。
他最信任、最器重的亲兵惶然无助地站在番馆门口,地上还有不少受伤的士兵痛苦哀嚎。
许多熟悉的面孔己经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好像也吓破了胆,连手中的刀剑都掉在了地上。
“我部与东胡仇深似海,彼此厮杀与秦国何干?”
“平乱?”
“丘林部可有伤及秦人一丝一毫!”
狐鹿姑悲愤交加,上前扶起肩头染血的提呼屠。
两人相视无言,差点抱头痛哭。
“贵使似乎忘了,这里是秦国的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