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近况可好?”
“刚才听令正讲了许多趣事,着实令人大开眼界。”
都隆主动岔开了话题。
“你是说股市动荡?”
“别提了。”
陈庆站起身,解开带钩,掀起官袍。
“侯爷您这是……”
都隆面色惊愕。
这动作非但不雅,而且让人提心吊胆。
陈庆把扭着身子,解开铁裤衩的束带。
当啷。
“天气愈发炎热,每日里还要穿着它们,又重又闷热。”
“遭老鼻子罪啦!”
陈庆索性敞开官袍,把鲛革内甲解开放在一旁,然后袒胸露腹,大口喝着凉茶。
“老友不会嫌弃本侯无礼吧?”
“岂会如此。”
都隆畅快地笑了起来。
他跟陈庆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对方不顾姿态,正说明没把他当外人。
“侯爷曾苦劝在下明哲保身,为何却如此不智,将自身置于险地。”
都隆正色问道。
“问得好。”
“千错万错,都要怪我那宽仁敦厚的大舅哥。”
陈庆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您是说……秦国太子殿下?”
都隆惊讶地问。
“不是他还能有谁。”
陈庆心里充满了牢骚。
本来招募野人之事循序渐进,始皇帝会答应的。
都怪他急于求成,善心发作又是要给口粮又是给农具,还要让朝廷帮助野人在月氏故地安家置业。
你偷偷干不行吗?
这样明说陛下心里能痛快?
“殿下确实有一副仁善爱民的好心肠。”
“不过所思所虑经常脱离实际,太过理想主义。”
“你想济世救民,你首先得有钱有粮啊!”
“没钱没粮怎么救?”
“劝一百遍也是本性难移。”
“好嘛,他负责想,我负责实现。”
“逼得我上蹿下跳,真特么成猴了!”
陈庆大摇其头,掰扯着桌上的点心撕成小块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