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垄上的监工迅速甩动皮鞭,催促奴工割麦。
此时受制于粮种和土地肥力所限,种植密布不像后世那么大。
远远地只能看到连绵不绝的麦田中迅速被割出了西条长方形的缺口,然后飞快向前推进。
一开始奴工力气充足,还看不出什么差别。
没过多久,黄头奴己经落在了最后。
陈庆摇了摇头:“鬼方人无法适应中原的环境,淘汰。”
再之后,杂胡的速度也逐渐放慢,与第一梯队显现出了差距。
“不应该啊,个头不小身板也壮实,难道是水土不服?”
陈庆皱眉苦思。
杂胡奴工便宜量大,没想到居然中看不中用。
匈奴人虽然没有种田的基因,但是长期在矿山中打熬磨炼出了一身过人的力气。
但是在烈日的炙烤下,他们还是一点一点落在了身毒奴的后面。
“好牲口!”
“我就说嘛,身毒人世世代代当牛马,怎么可能干不了活。”
“无非是少了鞭挞和责骂,他们就缺这个。”
陈庆兴奋地喊道。
扶苏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挡在他和王菱华中间。
“先生,阚儿自幼耳濡目染这样的场景,唯恐将来心性有差。”
陈庆歪过头:“什么有差?”
“这不是挺好的嘛!”
“殿下您就别瞎操心了,他未来是大秦江山的主人,愿为他效力的外邦蛮族数不胜数。”
“皇孙打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往后才能号令天下,御使万民。”
王菱华听得眉飞色舞:“还是妹婿有见识。”
“是不是比试结束了?”
“来人,看赏!”
扶苏气苦又无奈。
他作为皇家教育失败的典范,在教导儿子方面根本没有发言权。
偏偏一向与他同声同气的陈庆跟着唱反调,实在让人无可奈何。
筋疲力尽的身毒奴被监工驱赶着上前,无须任何人催逼就自觉地五体投地跪在地上,朝着扶苏和陈庆等人叩拜。
“赏他们一坛酒,一只羊,钱千数。”
陈庆挥了挥手。
一名身毒归来的游侠儿充当了翻译的角色。
“谢,谢贵人。”
身毒奴工用生硬的口音,发出几个简短的词汇,同时叩拜不停。
王菱华想抱着皇孙走近些,仔细打量下他们的样貌,但是被陈庆伸手阻止。
“奴工刚干完活,身上味道大。”
“无碍的,我就瞧一眼。”
王菱华执意上前。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