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继续问:“不会是……你妈妈,想让我们离婚吧?”
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也很突然。
可是,玉琅清这个好像自己被全世界背叛了,要给她一个依靠安慰的怀抱的这个举动,让她除了这个猜测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其他的。
或许,玉夫人突然发现自己配不上她的女儿,就想让她们两个离婚,而玉琅清觉得她好可怜,于是来抱了抱她。
听到怀里人小心翼翼问出口的话,玉琅清:“……”
玉琅清眉头一跳,语气里藏着一丝难以压抑的冷意:“怎么,你很想我们离婚?”
今晚才是她们第一次到婚房里来,她的脑袋瓜子里竟然存在有这个想法,突然想抱抱她的玉琅清这会儿不但不想抱她了,甚至还想揍她。
她是这样想的,于是也这样做了。
窗帘紧闭的大平层豪房里,灯光透亮,一切尽收眼底。
偏冷光的色温灯光打在身穿白衬衫的玉琅清身上,手中捏着一支花枝青绿的红玫瑰,红的红,绿的绿,在这灯光下仿佛一位悲悯众生的神祇。
红玫瑰的花瓣上点缀着晶莹的水珠,愈发显得娇艳。
看到这样的玉琅清,夏眠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她小心的观察着玉琅清的神色,伸长了脚尖试探性的想勾地上刚掉下去的另一个抱枕。
可惜,脚尖还没勾到抱枕时,那支还带着水珠的红玫瑰,不轻不重的甩在了她的脚背上。
“啊……”
红玫瑰里藏着的水珠被这一甩,水花四溅,还有打落的红色花瓣,簌簌落下,直到悄无声息的躺在光洁的地板、躺在她想要捡起的抱枕上。
遭受了这一击的夏眠整个人一抖,被冰的,被吓的。
她双手紧紧的抱着刚扯过来的另一个抱枕,微微颤的把带着水珠的脚尖缩回来。
侧眸看过去,旁边的玉琅清面无表情,金边眼镜后的眸子黑沉沉。
红玫瑰花枝被轻拈在她手里,单单独独的一支花,因为刚才那一打,花瓣掉了不少,但还挂着几片,看着好似遭受了什么狂风摧残一样。
夏眠委屈极了,是她先不声不响的像是很同情自己似的来抱她,她就是在她奇怪的举动下合理的猜测一问而已。
谁知道她那么快就翻脸不认人。
上一秒明明还把她轻轻的抱在怀里,下一秒又能翻脸无情这样对待她。
变脸大师吗。
“你为什么打我……”
夏眠眼巴巴的望着身上像是笼罩着黑气的玉琅清问。
玉琅清就坐在她旁边,闻言伸手从茶几上的长条方形盘里,又慢条斯理的取出了一支夏眠刚亲手洗干净的红玫瑰。
“你觉得,你不该挨打吗?”
玉琅清语气森森,还带着缕难以察觉的晦意。
要夏眠来说,她当然觉得自己不该挨打。
“那我就是猜测了一下而已嘛。”
夏眠理不直气也不壮,声音小小的反驳道。
她也不是想她们离婚呐,她就是随意的一问,玉琅清为什么没有一点幽默天赋。
看夏眠还敢顶嘴,玉琅清笑了。
气极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