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出身的男人到底不一样。
薄幸月摇头,瓷白的脸上始终浮现着一抹笑意,唤道:“老公,我渴了。”
季云淮呼吸微屏,身影僵了一瞬。
她叫他老公倒是头一次。
在求婚之前,薄幸月说过喜欢被喊“季太太”,但还一次都没主动这么喊过自己老公。
这般亲近的称呼,很显然让他被冲击到了,又惊又喜的。
随后,他二话没说,趿着拖鞋,去客厅倒了杯凉白开。
将水递过来时,季云淮眉骨微抬:“要不然……再喊一次?”
薄幸月趴在被子上,睡裙歪歪斜斜的,露出大片皎白的肌肤。
一杯水被咕咚咕咚喝完,嗓子的干哑才缓解了不少。
“谢谢老公。”她声线甜腻,给了他更为确切的回复。
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她心甘情愿的,想要陪他度过漫漫余生。
她假模假样地刁难:“不过我们还没结婚啊……”
“过几天结婚申请就下来了,到时候我去部队拿一趟。”他语气诚恳,言之凿凿。
她粉颊如云,突然喊他:“季云淮。”
他压低了嗓音,有种没来由地禁欲:“我在。”
完全看不出来这样的男人在不言可说的事上的风格尤为狠戾。
两人双手交握,仿若回到少年少女时期,他为她补习的模样,耐心且专注。
“我刚做梦,梦到我们高中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薄幸月垂下白皙的眼皮,喉头发哽,“梦到了你运动会为我跟别人打架,从来不喝酒却跟一群人拼酒,梦到你左手写笔记放到我抽屉里,梦到你说我们一辈子都不分手……”
一次又一次的奋不顾身,只为向她奔赴。
薄幸月不知道年少的自己错过了不少,直到梦境的翻涌才提醒着一个个真切的事实。
他们都是彼此失而复得的宝物。
分开的那六年,她过得并不好,独在异乡,陌生的环境,差异的语言,一切都像拍天巨浪,迫使她飞快成熟,独当一面。
薄幸月不再是薄家的大小姐了,除了所谓的血缘和名头,跟被放逐也什么差别。
为此,有一段时间少女学着沾染烟草,去麻痹某些情绪。
戒掉烟瘾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如同把某个人从生命中剔除一样,牵连的必定是钻心的疼痛。
季云淮深吸了一口气,感知到她的情绪,把人搂在怀里。
她感慨说:“季同学,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是吗?”他扬起眉峰,反问道,“你确定?”
从少年成长为男人,他赤着上身,肌肉线条分明,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的确不同于清瘦的少年了,那时候抱着都是硌人骨头的。
薄幸月不服输地迎上他视线:“那哪里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