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
慧法师已经到了,会在寒蝉寺暂留讲经。”
李相浮佯装高兴:“早些年您一直想去拜访,这次终于可以得偿所愿。”
老府君喜色不多,反而眉头聚拢在一起:“今早我已经去送了趟拜帖。”
为表诚意,她都是亲自前往,谁知刚好在那边遇到了宁尚书。
李相浮试探问:“巧合,还是……”
老府君严肃道:“我让人去打听过,玄慧法师出家前和尚书府有过一段渊源。”
“……之后玄慧法师同时见了我二人,中间提到凤命一事,想要见见你。”
在老府君面前,李相浮从来不会佯装愚笨,而是表现出恰到好处的聪明:“倘若见面后,玄慧法师说我没有这种命格……”
老府君:“出家人不打诳语,法师应该不至于当众说些什么。”
话虽如此,口吻却夹杂着诸多不确定。
老府君是信佛,也崇尚法师,但她终究不信人。今天叫李相浮来,亦是暗示他可以装病。
“现在外面已经有我在自导自演一说,”李相浮冷静道,“称病不去,会显得心虚。”
事已至此,老府君也觉得骑虎难下,最终还是决定让李相浮走上一趟。
玄慧法师亲自相邀,面子上的功夫要到位,李相浮第二天便乘坐马车去往寒蝉寺。
夏日炎炎,玄慧法师暂住的屋子,论阴凉程度更胜李相浮在府里的住处。
法师人很瘦,对比满脸的皱纹眼睛格外清澈,甚至有种孩童的纯真,这大概也是能被人信赖的原因之一。
得知李相浮要来,不少人都提前赶往寒蝉寺,好巧不巧,向来喜欢清修的玄慧法师偏偏选在今天公开讲经。
“人多口杂,这里有什么动静会立刻传出去,这少年怕是要吃大亏。”
不远处的大树上,过来凑热闹的将军啧啧了一声。
她常年驻守在外,每年回来的时日寥寥。
女皇,闲散王爷和将军,三人是实打实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每当将军回来时,剩下两人都会陪着她胡闹几天。
将军是特意来凑热闹的,女皇坐在高墙上,一只野猫窝在她旁边不敢动,不
知道是不是被习武之人身上的煞气吓住了。
此刻女皇眺望禅房内,眸底的冷光一闪而过。
王爷向来最懂她的心思,知道自己这位姐姐不喜宗教。
先皇在世时,曾听信一位妖僧的谗言,将一位亲子寄养在宫外,女皇年幼时还挺喜欢这个弟弟,曾直言妖僧误国。
禅房内,玄慧法师讲经前以有缘为由,正要问起李相浮的生辰八字帮他看命格,却被对方先发制人。
“最近一个问题常常困扰着我,想请您解惑。”
玄慧法师轻皱了下眉头:“请说。”
“物质和意识,谁是第一性,谁是第二性?”
玄慧法师:“物质?意识?”
显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李相浮:“几年前,我偶然从一位大师的手札中看到。”
他搬出一位莫须有的存在,虚拟了异邦传道士,根本无从查证。
接下来的时间,李相浮硬是拉着一位搞佛法的谈哲学,当玄慧法师提到超自然现象,李相浮又强行把话题扭转到辩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