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嘉年会给她买机票,让她飞到他演出的地点,如果没有演出,游栀则会飞来北京,在他的住处住上两三晚。
他甚至给游栀配了住处的钥匙,丝毫不怕她突击检查。
可矛盾就像被烟头烫出一个洞眼的报纸,如果没有彻底掐灭,火星便会沿着伤口,蚕食所有一切。
乐队的应酬越来越多,酒局越来越密,蔡嘉年管不了其他成员的私生活,他们要睡粉要约炮是他们的事,他只能尽力做到对游栀忠诚,可他身处浪尖,始终没有办法给到游栀足够的安全感。
一张粉丝合照的照片,只因为歌迷站得离他稍微近了点儿,都会成了他和游栀之间吵架的导火线。
两人都是火,每次吵架都是火苗通天高,做爱也和打架一样,恨不得把对方干趴下,哪里都别去。
分手也是常挂在嘴边的词语了,分分合合,合合分分。
渐渐的,游栀疲于配合他的行程表,他疲于反复哄小姑娘开心,游栀想要安稳,可他还想继续往前走,最终在第二年冬天,他维持了最长时间的一段恋情还是结束了。
说分手的那晚,游栀从他家跑了出去,他始终放心不下,远远跟在她身后走完了整条长安街。
两个沿海小城长大的孩子,在雪夜里没了方向。
等她哭累了,蔡嘉年把她背回家。
游栀趴在他背上哭,说她想要的恋爱不是这样子的。
蔡嘉年说“我知道”。
那次游栀铁了心要分手,蔡嘉年尊重她的选择,因为再继续下去,两人只会在泥泞里越陷越深,撕破脸是最糟糕的后果,没人想走到那一步,不如和平分手。
两人分开后都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几个月后,他看到游栀发了和男友的牵手合照,他停顿许久,点了个赞。
金钱会让人的欲望越来越膨胀,像不停泵气的气球一样,逐渐大得遮住了眼睛。
乐队对商演来者不拒,反正有钱就行,北上时的雄心壮志没有人再提起,像刚开始那种通宵作曲写词的日子已经不复存在,有很长一段时间,乐队四人只有在演出前才会凑一块儿练习,分歧越来越大。
鼓手时常头疼和流鼻血,没人放在心上,觉得就是他喝酒喝多了,后来查出是脑子里长了东西,不到三个月,人就没了。
歌迷们有了新的追捧对象,乐队分崩离析,吉他手和贝斯手早早就有了离开的打算,同一时间,蔡光辉来了电话,说母亲时日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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