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离婚的时候,她也把两枚戒指都留在斐雁那里。
游虞看了一会儿,把戒指盒盖上,放回原位。
她塞上耳塞,给斐雁最后连发三个eoji,熄了手机,睡觉。
斐雁静不下心,等了半天才等来游虞回复。
三个eoji,一颗红色爱心,一只公鸡,一个男人……
斐雁头脑风暴了几秒,忽然看明白了,被逗乐了。
谐音梗扣钱。
沙发连扶手长度一米八,他一双脚得微蜷或屈膝,谈不上多舒适,但一想到一门之隔就是游虞,心情自然大好。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临时封控群里还是陆续有新信息跳出来,注定今晚有不少人无法入眠。
卧室里的那人儿也是,到三点多了,斐雁还听见冲马桶的声音。
他翻来覆去,胸口总有股躁动未散,他暗骂自己表面君子实则小人,起身去倒了杯冰水喝。
书房里的家具很简单,一桌一椅一书架,他从游虞专属的那层架子上取了本小说,走回沙发,开了落地灯。
从头开始,一字一字,一页一页,翻书声唰唰作响。
唰——唰——
游虞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草地上,茫无涯际,与天相连。
不远处有一株大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树下有一双人影,笑声连连,伴着清脆鸟叫。
游虞望天,却不见鸟飞过。
她往大树走过去,树下的人影越来越清晰。
是斐雁,还有她自己。
他们玩着类似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她”张开双臂,护着身后一个小娃娃,斐雁则张牙舞爪,佯装要去抓那小娃娃。
小娃娃咯咯声笑,躲在妈妈的“羽翼”后,声音奶声奶气,说爸爸是邪恶熊博士。
游虞像个旁观者,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她却只能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她有一段时间总是盼望着,那个小孩或许能在梦里回来看看她。
她想跟那小孩讲声对不起,一定是因为她一开始动摇过,小孩才会小气跑了去。
树下玩游戏的小孩一直被“她”挡住,穿着中性的牛仔背带短裤,看不出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游虞很想看看小孩的样貌,可无论她往哪个方向跑,都没机会看清。
又闻鸟啼,一阵强风倏地从背后吹来,周围的景色飞快远离,她被劲风吹得闭了眼,再睁眼时,已经回到现实。
陌生的卧室,清冷光线从窗帘缝隙淌进来,天亮了。
窗外有鸟叫,清脆叽喳,游虞摸摸耳朵,耳塞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出来。
她抱着熊公仔缓了好一会儿,等眼角不再湿润,才抹了把眼睛,摸来手机。
才六点。
床柜上的水杯空了,游虞口渴,拿着杯子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