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压255,妈,可能还是因为情绪太激动了,所以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点。”
斐雁帮高金花取下血压袖带,安抚着屋内的一大一小,“要不你们先吃饭?吃完了我帮你再测一次。”
游虞急得眼角湿润:“但量三次都是这么高,还头晕心悸,要不要上医院啊?”
刚才她进院子时,斐雁已经把高金花扶起来了,母亲满脸通红的模样让游虞心惊不已。
但母亲让他们不用担心,说自己就是太气太恼了,一时没控制好情绪,没什么大碍。
被斐雁扶着慢慢往屋里走的时候,高金花嘴里还在骂那缺德玩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好歹算是混过“江湖”的,母亲的用词其实没那么文明。
进屋后,游虞听着斐雁问高金花“平日血压多少”“有没有常备药”“多久之前体检过”……等等问题。
游虞脑门一热,觉得自己简直不配当金花家的一块砖了,平时她问候关心母亲,只是问问“妈你最近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母亲说“没有”“好着呢”“比你健康”,她也就没再往下问了,远远没有这位前女婿来得仔细。
斐雁卷着袖带,说:“先观察观察,情绪激动、过分劳累都有影响,妈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先吃饭吧,吃饱了休息一会儿,再帮妈测。”
游虞左手拿着双飞人,右手拿着虎标驱风油,在高金花身边蹲下,从下往上观察母亲脸上的涨红有没有退:“妈,你头还晕不晕?用不用再擦点油?”
“不用了,刚才擦了好多,再擦要辣眼睛……”
高金花闻着浓浓的药油味,思绪已经清明许多了,她坐在红木椅上,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就这么重复了几个来回,她拍拍大腿:“对,先吃饭,吃完我给你俩舅舅打电话。”
游虞大惊:“给舅舅打电话干嘛?!”
“他们是系统里的,找个人还不容易?”高金花冷哼,“以前我总被人说,因为我是‘关系户’,所以没人敢来找铺头的麻烦,我说他们放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但今天我真要看看什么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游虞哭笑不得:“就按正常程序报警就行啦!”
高金花低头看她,像看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语重心长道:“那估计你这事,到明年过年都没法解决。”
游虞无意识地看向斐雁,本以为他会出言反对,殊不知他竟点点头,赞同道:“其实刚才我就想过了,但以为妈你会怕麻烦到舅舅们,开不了那个口。”
“怎么会?最多大嫂下次来借钱的时候,我借她就是……”高金花稍微缓过劲,扶着红木把手想站起来,斐雁及时伸长手臂,但没有直接扶住她,只是虚虚护在她身旁。
游虞脑子一团乱,忽然嘴里蹦了个问题出来:“这、这这这会不会算是贿赂人民公仆?”
“算个屁!”高金花翻了个白眼,也看到了前女婿偷偷勾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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