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名额决定赛,日本队一行人乘车去了场馆,正好赶上西班牙和法国的半决赛。果然西班牙队打赢了法国,并且看上去颇为从容。失去杜克的法国队确实失去了一员猛将,虽然打到了四强的位置,但只有加缪算是超规格选手,其他选手的实力距离加缪有一段距离。其他四强队伍,实力超职业级的都有三四人,哪怕是日本队也是如此。再往下还有拼一拼能进入职业级的天赋选手。对比来看,法国队加缪往下就没有职业级的了,都是距离职业级有一线,甚至距离颇远的选手。从硬实力来看,法国队甚至还不如瑞士队。但瑞士队八强战先撞上了西班牙而不是法国,继而输掉了八强战。从这个角度来看,瑞士队今年的签运实在说不上好。当然,竞技体育的世界,说运气相当于说实力。如果瑞士队足够强,他们一样能打到决赛——就像是直接将前十几届的冠军德国队干掉的日本队一样。今年公认赛程最魔鬼的可是日本队。现在的日本队已经连着打败了上届的no1和no2了,实力相当有含金量。决赛前日本队和西班牙队的赔率是日本队更高。打赢德国队以后大家都觉得日本队更有可能赢。当然,如果教练不是仁王,那么日本队的赔率会显著下降。那些观赛的观众们相信的是仁王和仁王的奖杯,而不是日本队的球员们——哪怕他们打赢了德国。就比如,仁王自己的那个世界,哪怕打赢了德国,决赛前日本队和西班牙的赔率也是一比九。当然,那时候和瑞士队的比赛没赢,日本队小组第二出线,平等院又在对战博格时打得堪称惨烈,于是众人都看出到了决赛日本队拿不出最佳阵容,和现在这个连续打败瑞士和德国,看上去还留有余地的日本队完全不同。但赔率能拉这么高,也有小组赛和淘汰赛,仁王作为教练过于准确的对手预测率的原因。欺诈师作为球员实力无可挑剔,作为教练能力也被认可了。“但这不是你们懈怠的理由。”仁王在赛前做动员,“在别人都以为你们会赢的时候输掉比赛,到时候舆论会变成什么样子,想象一下就知道了。”其实仁王对这些小孩都挺放心的。他不认为到了这个关头,小孩们还会懈怠。入选决赛名单的这些人,一个两个都对胜利有着足够的企图心。名单拉过来一小半都是部长,不仅有胜负心还有责任心。决赛前夜,球员们各自在为第二天的比赛做准备。迹部在路上遇到了西班牙队的人,毛利也和落选决赛的柳和真田在酒店里表决心。“之前对网球不够认真是我的问题,但现在应该还来得及。”毛利这么说。从前正面对毛利表露过不满的柳却说:“前辈倒也没到那个程度。只是立海大对认真与否的标准比较高而已。”“居然是柳你这么说。”毛利倒吸一口凉气,“不得了。”“我只是和青学的不二君,和四天宝寺的白石君都有过更深入的交流。”柳说,“当然,前辈你来了立海大,就得遵循立海大的规则,所以不够认真也是正确的自我认知。”“……好犀利啊,柳。”“所以决赛要好好打啊,前辈。”柳就微笑道,“也算是代表立海大出战。”“在你们心里,代表立海大出战的是幸村和仁王吧。”毛利挺有自知之明的,“部长和……可以篡位却没篡位的副部长?”一直没说话的真田冷哼一声:“前辈代表的也是立海大,还代表着打败平等院前辈,获得出赛名额的人。”“啊,这才是足够有威慑力的理由啊。”毛利就说,“打赢了平等院前辈和鬼前辈才拿到的名额,如果输掉,会被平等院前辈杀死吧。”“不至于,德川前辈不也好好的吗?”“……他那样难道不算死了两年了吗?”在立海大就见过德川的毛利小声给出评价。柳微微睁开眼睛看向毛利:“前辈升入高中以后也犀利很多啊。”“我也是立海大的人啊。”毛利就笑道。这边在酒店夜谈,那边小仁王和幸村一起去找仁王特训去了。小仁王的特训是一直没停的,幸村是只要主动去找仁王,仁王就不会拒绝。不过幸村很清楚,仁王的打法和他自己的打法完全不同,因此只在必要的时候去找仁王解答疑问。小仁王这样高频找一个人教导的模式不适合他。越前南次郎教越前龙马,仁王教小仁王,这种高频且确实一脉相承,并且“灌顶”也不用担心被教导者自己的道路被倾覆的模式确实是很难得的。这天晚上的特训内容是双打。小仁王和幸村已经能同调了,能力共鸣也能控制,但两个人在球场上还是会因为节奏不完全相融而有需要争夺主导权的时刻。通过同调可以迅速完成主导权变更的协商,也可以提前商定,但球场上变化万千,即时反应能力更加重要,仁王今晚就主要帮他们协调精神力之间的沟通和桥梁的搭建。“你们现在在场上也可以说是第一双打了。”仁王调侃道,“分别打败了莱因哈特和阿玛迪斯的组合。”“但那两个人本来也不会一起组双打。”小仁王说。“名声都是吹出去的。”仁王就说,“利用自己的声望去达到目的,也是赛前准备的一环。”“就比如说,迹部明天的对手吗?”幸村想了想,“什么‘被囚禁的贵公子’,‘和手冢并称第一国中生’,明明世界赛才加入国家队,但名声很响。”
决赛的名单是在西班牙队和法国队比赛结束后就提交的,并且因为是决赛,所以在网上八点就直接公布在比赛官网上了,现在两边球队都知道对方的出赛名单了。“‘和手冢并称第一国中生’这种称号是什么意思?”小仁王挑了挑眉。“是俾斯麦说的,他是德国队的人,所以他说的话之前很多人重视。”幸村微笑着道,“当然,他在热身赛和半决赛输给我们两次,哪怕名义上是德国队副队长,他说的话可信度也下降了。”“而且我们还打赢了职业选手。”小仁王耸了耸肩,“原来如此。可没人在我面前说什么‘第一国中生’。”“‘国中’的限定多没意思啊。”幸村说,“我们俩要争的是世界赛第一人。”“……puri”小仁王吞下了“这就有些过了”这句话,想想自己和幸村的战绩也觉得争一下第一人未尝不可。“但主将是种岛前辈。”他说。幸村却说:“战争可不止在世界赛里。没有正面对上,出场顺序不同……这些可以当做理由的东西,在我们都正式进入职业世界以后就不存在了。在还打青年赛的阶段,只要遇到,分出胜负,那么就可以回溯到这一届世界杯里。到了成年就是另一个评判标准了。”这番对话,只有在场的三个人知道。仁王看着“口出狂言”的两个小孩,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了可以和欣慰和慈祥联想到一起的表情。小仁王瞥到不由得抖了一下:太违和了,这种神情出现在叔叔脸上。和幸村相比,小仁王对职业的规划和对目标的设定要更古怪一些。他想要尽快去打成人赛。尽快和作为教练的仁王站在球场两边。因为仔细算算……叔叔今年也三十二了吧。小仁王想,网球选手的巅峰期还有几年呢?叔叔这个年龄还算是他的巅峰期吗?不管怎样,三十五前半都还算是体能充沛的年纪,自己最好在叔叔这个年龄段打败叔叔,如果再往后拖……他还喊仁王叔叔,是惯性。毕竟,“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超过四十岁还能打败正在体能巅峰期的二十三,二十四岁的自己”……不,这种可能性给人的打击也太大了。为了决赛,这天的特训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仁王将幸村和小仁王赶回房间让他们早点休息,又一路去找其他在名单上的球员,要求他们回到房间调整好状态保证睡眠。他看出迹部有些压力,但没有出言安慰,因为他知道迹部自己能调整过来的。并且,对迹部这种人来说,适当的,甚至过量的压力和期待,才能激发出他更多力量。第二天,日本队和西班牙队正式比赛之前,两队球员都到球场上做简单热身,熟悉球场。仁王这时候也走到西班牙队的区域。这是他世界赛以来第一次主动去和其他队的教练交流。之前的比赛,都是其他队的教练主动来找他打招呼。“这就是日本人的前后辈制度吗?”“但是越前南次郎战绩不如asa啊。”“日本人的前后辈制度应该只看年龄吧。”……越前南次郎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能听到这样的评价。他又气又好笑,对着过来的仁王说:“真是不想听你喊我‘前辈’。”“但我一直是个很懂礼仪的人。”仁王说,“前辈就是前辈。”“……你这时候说‘前辈’,就和嘲讽一样了。”越前南次郎说。仁王就笑,也不反驳,因为确实有这个意思。他走到越前南次郎身边,用精神力稍微探了一下越前南次郎的身体。他有些惊讶:“你的状态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吗?”“啊,和你们比赛也需要耗点心力。放心,打完比赛我就会去治疗的。”越前南次郎说,“多谢你保密了。”“不客气。”仁王则悄无声息将念力弄了一点到南次郎身体里去——他判断南次郎的状态很可能在比赛进行一半时晕倒,或者吐血,总之不是好征兆,所以他提前压了一下病灶。想要赛后再治疗,再暴露,仁王决定满足南次郎的这个心愿。而且……在比赛中见到尊敬的长辈倒下去,对那两个孩子来说,也太残忍了。≈lt;hrsize=1≈gt;作者有话要说重看一遍决赛的漫画,发现毛利真的是人设上长了个人……之前南次郎和迹部的幺蛾子太大了,都没注意到,毛利居然真的说了“没有认真重视网球是我不好,现在开始或许还来得及”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