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堵上嘴巴,蒙住眼睛,双手被捆在身后,被人塞进车里。做下这一切的几个人,一声未吭,直至车停下来,将我从车里推出来,也没说一句话。
但我仍旧清楚,他们是禅院家的人。
因为这姑且算得上是我亲手策划的被抓戏码。被带回来,是我故意为之。
我被一路拉扯着走,像是被推进了一个房间,因为我被推进来时膝盖不慎撞上了门框,后背还抵在了桌角上。
最后,我的腿被抓住,一个铁块一样的东西扣在了我的脚踝上。
有熟悉的脚步声从房间外面传来。
步伐悠哉,但依旧能听出些急不可待的味道。拉门被拉开了,抓我来的那伙人十分有序地跪在地上,来人没有任何让他们起来的意思,一刻不停地朝我走来。
在决定回来禅院家把一切事情的源头解决掉时,我就对自己将要面临的处境有一定的把握,并做好了一些准备。
但可能是双手被捆住,脚上还被扣住了不知什么东西,眼睛也看不见,所以我还是稍稍有些慌乱。
忍不住后退。
随我走动,有冰冷的铁链声传来,我的那只脚也很重。而且没后退几步,我的后背就直接抵上了凹凸不平的墙面。
我观察出来。
这个房间,很小。
蒙住我眼睛的黑布被一把扯开,我的视线终于重获自由。
但由于被蒙住眼睛太长时间,乍一下接触外界,眼睛酸酸涩涩的。
我嘴里的布块也被扯开了。
我眨一眨往外冒生理性眼泪的眼睛,不等我多适应一会,我的脸颊就被一只大手一把掐住了,然后高高抬起。
许是急于确认被抓住的是不是我,所以他来的很匆忙,衣服和头发都有些乱乱的。在捏住我的脸左右晃动几下后,我明显感觉到捏我脸的那只手兴奋到发颤,他的嘴角也是,一点点上扬,直至忍不住激动地放声大笑。
我的脖子倏忽被一把掐住。
直哉少爷凌乱的金色碎发下,那双金色的眼瞳兴奋到癫狂,睁大,死死瞪着我,声音里洋溢着令人恐怖的愉悦: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奈穗子你是不是过得很爽啊?”
我看着直哉少爷,但脑子里却在想其他事。
因为被悟少爷保护着,所以在发现推特的事之后,直哉少爷即使知道我就在川崎县,也无可奈何。
这个世上,应该只有悟少爷能做到这种事。
如果没有他的保护,我想我现在还是无法融入现代社会,不认识字,只能靠捡瓶子捡废纸、东躲西藏度日的可怜虫,在危险来临时,空空如也的大脑,也只能思考出用身体换取活命这一个解决方案的蠢货。
但我无法安心的承受这一切。
如果没发现我对悟少爷的那点感情,我也许会像被笑美子点破之前那样揣着明白装糊涂地继续跟悟少爷相处下去,因为跟悟少爷相处,真的很开心,我总会忍不住沉溺进去。
可就像直哉少爷之前说过的那句话:
“我以后要娶的肯定会是咒术家族的嫡女,对方姑且不说样貌方面如何如何,能力也不必比我出众,但怎么说也得继承些什么术式吧?而你呢,不过是个没有咒力的废物女人,到时候应该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吧?”
即使悟少爷本人不端着架子,他的身份依旧高高在上。
即使他说自己不爱被人约束,也始终无法脱离御家的束缚。
他最终都将会结婚吧。
不管我们的感情到最后有没有被点破,他都一定不会娶我这种平凡的女人。在悟少爷娶妻之后,他的妻子肯定容不下我的存在。到时候我会被迫脱离悟少爷的保护吧,依旧逃不开被直哉少爷抓住的命运。
更何况,我现在……
根本没有办法忘记过去的一切。
因为我是个小肚鸡肠、爱记仇和怨天尤人的人,不管怎么说服自己,我都无法抹消心底对他的那点埋怨和恨意。
“你说,我该怎么折磨你好呢?又或者说是从哪里开始?”直哉少爷笑得得意扬扬,每个字都刻意说得很慢,确保我能一字不落的全部听进脑子里,“把你的肉一寸寸割下来喂狗,还是干脆把你丢进咒灵房让咒灵把你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抑或,”
他微眯起眼,用指腹摩挲了两下我的眼睛,扬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