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很安静,辛德瑞拉背靠墙壁坐在柴堆上,凛绮待在他的胸口,视线被阻挡,只能听到辛德瑞拉的心跳声,他的心跳非常有力,一下一下,身体应该很健康吧。
他的胸口很暖和,至少比室外暖和一百倍,而且很舒服。
被抚摸久了,他的手指,也渐渐有了温度。
凛绮感觉辛德瑞拉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似乎是快要靠着柴堆睡着了,她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刚才辛德瑞拉忽然出现时,那个脸色实在是把她都吓了一跳。
他看起来实在是不太妙,像是被绷紧的,即将断掉的弦。
此刻,弦终于稍稍松了一点了。
凛绮从辛德瑞拉的指缝中挤出脑袋,想探头看看他的表情,却感觉有炙热的液体,低落到她的脑袋上。
凛绮一怔,左右转头,又仰脸看辛德瑞拉。
她现在停留在辛德瑞拉的胸口,又有他的手覆盖在脑袋上,此刻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辛德瑞拉线条分明的喉结,与一截苍白的下巴。
他的喉结滚动,呼吸很轻,略有凝滞。
他被偏长的金发覆盖住的下巴上,隐约还有未曾干涸的泪痕。
是……眼泪吗?
凛绮整个鸟都呆住了,有一瞬间难以理解,也不敢相信。
辛德瑞拉就这样坐着,靠着墙壁睡着了。
一直到天逐渐亮起来,清晨的第一抹日光,从窗外洒进来,凛绮才小心从辛德瑞拉的手中钻出来,悄无声息的钻出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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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麻雀进屋之前,辛德瑞拉原本正想一死了之。
他的目光在毒药玻璃瓶和餐刀上打量,思量着自己该选哪一项。
不久前,凛凛刚离开厨房。
辛德瑞拉连收拾盘子的心情都没有,默默将餐具都放进水池后,在水池前站了一会。
收拾盘子的时候,他的手指就不停颤抖。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脸颊上滑落,低落到水池里,他的手背上,温度滚烫到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蜷缩起手指。
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中,口腔内血腥味弥漫。
他紧绷着身体,缓慢走入小房间内,一关上门,房间内就毫无光亮,冷如冰窖。
他躺到床上,眼泪被散落在脸颊上的金发覆盖,只无声流淌,潮湿了枕
()头。
不一会后(),辛德瑞拉坐起身。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卷起裤脚?()_[((),小腿上原本就有自己掐出来的伤痕,刚才又猛然磕在地上,此刻正缓缓渗出血丝。
他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闻到味道了。
淡淡的铁锈血腥气息,随着他毫不留情的掀起已经粘在皮肉上的裤脚,而迅速扩散开来。
他心里太难过了。
眼泪落在皮肉伤上,刺激的肌肉紧绷,他却觉得还不够,这种程度的疼痛,根本什么都缓解不了。
他撒了谎,凛凛问他的时候,他说他自己听不懂,说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但其实他已经明白了。
她吃到他做的晚餐的时候的震惊,她下意识的举动,她脱口而出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