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李若水,松了一口气,“有你在这里,我姑也安心一些。”
李若水心说自己也起不来什么作用,而且这件事情的始末即便自己知
晓,却又不能道来与她听,只能一起坐在发愁叹气。
没想到隔了两盏茶的功夫,她大伯居然回来了。>>
大伯娘见此,只双眼通红地起身迎过去:“汝兰怎样了?这黄家天杀的,我要去报官,要叫她们给汝兰一个公道,亏得汝兰这样顾着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恩将仇报啊。”
李时俊脸色并不好,也不知是疼惜女儿,还是为旁的,一把将文氏扶住,“去母亲那里,我有话要说。”一面又将李若水叫上,“若水你也来。”
朝着小文氏这里道谢了几句,便将文氏和李若水都一起带着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里。
老太太昨儿被亲孙女骂的事儿,是没有瞒住的。
但和文氏一般,到底是血亲,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万分疼惜。
这会儿也是哭红了双眼,见着儿子将媳妇也一起带来了,一样问起李汝兰当下状况。
李时俊却是没说什么,而是把那带血的信笺拿出来,递给了文氏,“你读给母亲和若水听。”
信里有突厥语,也有大盛汉文。
文氏拿着那信,有些手足无措,一时摸不准李时俊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将那大盛文字的信笺打开,却发现居然隐隐与自家夫君的字迹有七八分相似。
正是疑惑,忽然看到那信中言语,吓得浑身一颤,信便如黄叶一般从她手里飘落而下。
“老大媳妇?怎么了?”老太太见此举,目光狐疑地在李时俊夫妻间来回望。
随后得来的,却是文氏捂面撕心裂肺的哭啼声:“这个孽障,怎么不叫她死了?她怎么能如此!我们哪里对不住她了?”嫁妆上,就算是老大夫妻远在外州,也不是十分宽裕,大儿媳妇却还是拿了两个铺子给她这小姑做嫁妆。
李方年这里,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把攒的私房银子都塞进了她的箱子里。
若水和丹青更是没有追究她暗地里拿走二房不少头面。
她还有什么不足惜?就因昨日老爷没有答应女婿的要求,替黄大人去外任么?
“死了,反而便宜了她,照着我看,留她半条命才好。”李时俊这个时间,已经冷静了许多,既然女儿已经不要他们这个家了,那他自然也不去考虑,李汝兰是自己的女儿。
可文氏仍旧无法接受女儿为了给黄家出气,要害自家的事,到底哭晕了过去。
李时俊打发人将她扶着躺倒一旁的榻上,亲自灌了些凉水,让人清醒过来,这才严肃地一字一句道:“夫人,你不止是她李汝兰一个人的母亲,你还有两个儿子,有孙子!我也不是吝啬舍不得汝兰去帮顾黄家,而是黄家不配,古人言,投桃报李,而来不往非礼也。”
黄家一样做不到的。李家不欠黄家!
这话似乎让文氏冷静了许多,没有再哭天喊地。
只是这由始至终,老太太都一脸茫然,虽然猜到了李汝兰可能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如何也没有想到过,她会设计陷害李家叛国。
所以眼
见着大儿媳妇这活生生哭得气晕过去,心急如焚:“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孽障,伪造我和二弟勾结东突厥的证据,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在回来放证据的途中,叫黄家自己的马车撞了,断了腿。”说罢,回头看朝李若水,带着些警告道:“若水,她要害的是全家,要全家的命啊!你素来和她好,可是她不知足不珍惜,又或许大家对她的好成了顺理成章,她已经习以为常了,一次不满她就生出歹意来。她回来后,你不许去见她。”
李时俊已经想好了,等和离书跟嫁妆拿回来了,再去状告黄家,至于这个女儿,自然是关起来。
终究是亲女儿,她没死在这场祸事里,是她的命大,但是自己也不能放任她在外,更不能亲手了结她的性命。
那就将她关起来,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好过她在外叫人提心吊胆要好。
他警告完了李若水,转头又看着自己的老母亲。
老太太到底是活了一辈子的人,什么风雨都见过了,即便是被这消息给惊到,但也没像是文氏那般晕过去。
但颤抖的双手,仍旧是出卖了她看似还算平静的表情。
李时俊走上去一把扶住她削瘦的肩膀:“母亲,我知道这样的事情,告诉了你们太过于残忍,但是这个家里的每一份子,都有权利知晓。我更不可能自以为地为了你们好,而隐瞒你们这件事。”
他更觉得,这个女儿不配得到家里人的关怀和疼惜。